第13章

“告訴她，下次再約。”顧黎川居高臨下看他：“記得把門帶上。”

“是。”孟生不敢多言，滿頭冷汗關上門，走出幾十步遠才終於穩下心神。

顧黎川果斷放蘇荷鴿子改陪她。

這讓簡靈整個人飄飄然仿佛身處雲端。

等架子上的吊瓶換過一輪，她才想起方才跟顧黎川挨得那麼近，感冒也許會傳染給他。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她底氣不足，聲音愈發小得聽不清。

“怎麼，不怕我跟蘇荷見麵？”顧黎川慢條斯理削著蘋果，蘋果皮長長一條，從頭到尾都沒斷過。

“不會的。”簡靈不知哪來的底氣篤定道，“你剛才答應過我了。”

她說著咳嗽了兩聲，嗓子有點啞，“你回去吧，我怕把感冒傳染給你。”

“現在想起來了？”顧黎川笑了。

是淡淡帶點玩味的笑。

簡靈感覺自己仿佛被嘲笑似的，卻又忍不住被他的笑吸引，仿佛自帶魔力，一邊唾棄著卑微到穀底的自己，一邊又難以克製內心的悸動。

他很快斂了笑，把蘋果遞到簡靈嘴邊：“吃吧，你那點病毒，沒那麼容易傳染給我。”

簡靈訥訥接過蘋果。

顧黎川站起身，走到病床旁的辦公桌邊坐下。

這套病房內部裝飾可以稱得上是豪華，沙發，電視，辦公桌，甚至為陪護人都額外準備了一張大床。

過了大約一個鐘，孟生送來換洗衣物，簡靈的點滴也打完了。

她洗漱好躺回病床上，枕著顧黎川洗漱的水流聲，撐著眼皮貪戀這短暫歡愉，遲遲不願入睡，卻又擋不住意識漸漸模糊。

水流聲止。

顧黎川走近床邊，將簡靈胡亂伸出的手臂輕輕放回被窩中。

半醒半夢中的簡靈一把抓住顧黎川的手掌，嘀咕道：“別走。”

顧黎川靠坐在床邊，看著簡靈蜷縮起身子，像小貓似的將臉貼在他手臂邊，緊皺的眉間漸漸舒展。

“睡吧，我不會走的。”他說。

也許是因為藥物，簡靈睡得很沉。

一覺醒來，窗外天色大亮。

顧黎川已經不在，隻剩隔壁床淩亂的被子提示他昨晚確實有在病房過夜。

簡靈坐起身，為自己錯過了僅剩的獨處時間而暗自懊惱。

病房外保鏢見簡靈醒來，立刻準備早點送上。

她摸摸額頭，燒已經退了，便找醫生商量退院事宜。

經曆了又一連串體檢，好說歹說終於說服醫生放行。

回到曲霞苑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一天不見，豆豆搖晃著尾巴用腦袋蹭了蹭簡靈大腿。

簡靈從櫃子裏拿出它最愛的肉幹零食，坐到沙發上習慣性跟豆豆對話：“豆豆想我了沒？想我就親一個。”

豆豆前腿趴在她肚子上，整個身體都要靠到簡靈身上去。

“好了好了，你快把我壓死了。”摸夠了，她讓豆豆到一邊去玩，自己躺到沙發上。

退燒之後身體還是有些昏昏沉沉，她蓋好毯子，打算在沙發上小憩半個鐘。

下午兩點，她突然被豆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