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梅的動靜引來了家裏的其他人。
沈玉嬌看娘在地上哀嚎,立刻撲了上去:“娘,顧杏兒又欺負你了嗎?”
這個‘又’字真是用得棒棒的。
沈青山對於這種場麵已經習以為常,看了一眼便皺眉吼道:“張玉梅!你又出什麼幺蛾子?”
沈玉成則晃晃悠悠出來,靠在柱子旁,一副事不關己的看戲樣兒。
沈律和顧杏兒此時走出來,站到一旁,兩個人都神色嚴肅。
張玉梅見人差不多齊了,這才停住了幹嚎,指著顧杏兒控訴道:“你這個不孝兒媳!你一定會遭報應的!”
顧杏兒翻了一個白眼。
沈律略一思索,對張玉梅說道:“娘,你說我們不孝,指的是什麼?”
這話算是問到點子上了,張玉梅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廚房的門口說道:“她顧杏兒自個兒做兔子肉吃,我和你爹連顆油星都看不到。你說說,這不是不孝是什麼?”
顧杏兒嫌棄地哼了一聲,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便宜都想占,占不著就撒潑耍賴,典型的巨嬰。
她可沒工夫伺候。
“玉成,你中午在哪裏?”沈律沒有回她的話,轉而問懶散靠在柱子上的沈玉成。
沈玉成沒料到會被突然點中,下意識地說:“在湘雅軒喝酒,幾個賭......好友一起吃了點飯。”
“想必是贏了,好酒好菜少不了吧?”
“嘿嘿!那是自然,今天手氣不錯。”沈玉成有些洋洋得意。
沈律譏誚地勾起嘴角:“娘,你聽到了嗎?好酒好肉也沒你的份兒啊。如果要論不孝,我和玉成都差不離。”
“這怎麼能一樣!”張玉梅被嗆,立刻想要替老二辯解。
“自然不一樣。”沈律不給她多說話的機會,“他是親生,我是外養,他比我更不孝。”
“你!”張玉梅被嗆得臉紅脖子粗,立刻轉向站在一旁不吭聲的沈青山,“好哇!你看看你這個好大兒,他咒我兒子不孝。”
“這還需要咒嗎?”沈青山沉著臉,斜睨了一眼不成器的老二,氣不打一處來。
張玉梅望著不為所動的沈青山,剛才還潑辣的她,突然就嗚嗚哭了起來。
這一次不是幹嚎,是真的委屈。
“沈青山!我自從跟了你,從來沒過過好日子!你不會農事,好不容易在鏢局找個差使,也因為你的牛脾氣給弄丟了。你對我們的孩子一點兒都不上心,心裏隻有你的好大兒,你是不是到現在都忘不了你的原配!”
顧杏兒皺眉看著張玉梅,雖然看她一臉鼻涕眼淚的樣子有些厭煩,但八卦的小耳朵卻豎得尖尖的。
公公的原配?沈律的親娘?
那會是怎樣一個女人呢?能讓公公這麼多年念念不忘。
“跟你說過多少次,沒有的事兒!”當著兒女的麵說這樣的事情,沈青山明顯很拘謹,“當初我極力拒絕,是你非要纏著我不放。”
“對!是我瞎了眼,以為你從京城來,再不濟也是個成事的主,跟著你至少能吃穿不愁。”
顧杏兒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