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閉門羹,張玉梅也不惱,湊上來就要幫顧杏兒端盤子。
顧杏兒不樂意了,將她的手拍開:“有什麼事兒直說吧。”
“杏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呢?一家人磕磕碰碰難免,哪有隔夜仇,過去就算了。”
顧杏兒心裏冷笑,她倒是個會勸人的,於是陰陽怪氣地接話道:“誰說不是呢,娘,既然如此,咱們那30兩是不是也算了?”
“那不行!”張玉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炸毛了,“兩回事,你別扯一塊兒說。”
哼!一句話就破功,跟誰在這兒裝大尾巴狼呢?
張玉梅說完又覺得剛才的話有些失態,於是尷尬一笑,繼續裝熱絡:“杏兒啊,你也知道,你爹和玉成的身體都不好,你這肉......我聞著是兔子肉吧?大補著呢,要不,讓我端一些給他倆吧。畢竟是家裏的男人,頂梁柱啊!可不能虧著了。”
笑話!你長得這麼醜,咋想得這麼美呢!
“論身體不好,他倆可比不上沈律。沈律從小身子弱,這個爹可是知道的。要說頂梁柱,那也不是我顧杏兒的頂梁柱。你們誰受他庇護,誰給他捯飭吃食去,別從我們碗裏扒拉。”
見顧杏兒冷了臉,張玉梅也不樂意了。
從來隻有她發號施令的份兒,哪裏輪得到顧杏兒說話了?今日要不是看在這兔子肉的份兒上,她才不會跟顧杏兒客氣呢!
“顧杏兒!你怎麼說也是大的,玉成是小的,大的要讓著小的,這點兒道理都不懂嗎?”
“要論大小,你可比我大多了,也沒見你讓著我啊。”
“你!今天這兔子肉,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張玉梅拿出了她慣常的耍無賴。
“耍橫?”顧杏兒來了興趣,將手裏的盤子放下,左右手壓了壓指關節,發出哢嚓作響的聲音,“隨時奉陪!”
一看這架勢,張玉梅有些慫了。
她知道,現在的顧杏兒,她是打不過的。
“嗨喲!我死了算了,遇到這麼個不孝兒媳,我們沈家是造了什麼孽啊!”張玉梅將自己的頭發揉亂,轉身跑進院子裏,就地滾了幾圈,坐地上哇哇幹嚎。
沈律回來,正好看到這個場景,連忙三兩步跨進屋,看到顧杏兒之後,緊張地上下前後打量一番。
“杏兒,你沒事吧?”
“有。”
“怎麼了?”沈律緊張地問道。
顧杏兒努了努嘴:“被奇葩惡心壞了。”
“......”聽她這麼說,沈律放下心來,眉頭一鬆,“別怕,有我在。”
“她好聲好氣問我要,說不定我還能看在孩子和二妯娌的份兒上,分她們一點兒。”在沈律的麵前,顧杏兒一改剛才的潑辣,語氣明顯透著些委屈,“她非要拿我當傻子,把她在乎的男人撂出來,讓我當神明供著。不好意思!在我眼裏,除了你沈律,其它男人都是空氣。”
沈律心跳漏了一拍,看顧杏兒的眼神都直了。
她剛剛說......隻有他,其它男人都是空氣?
嘴不自覺地就咧到了耳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