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落在沈玉嬌的屁股上。
眾人忍不住皺眉捂鼻,發出嫌棄的咦聲。
她臉紅成血,急切地解釋道:“這不是......這都是稀泥巴啊!”
管你是啥呢,眾人捂著鼻子扇著風作鳥獸散。
“你、一定是你!”沈玉嬌氣急敗壞地指著顧杏兒,“你故意讓我在大家麵前出醜,是不是?”
“不,”顧杏兒懶洋洋地瞥了一眼這個傻子,“隻是讓你在心愛的人麵前出醜而已。”
沈玉嬌的眼睛驀地瞪大了。她不明白,這麼私密的女兒心思,顧杏兒是怎麼知道的。
“我勸你,少打主意壓榨我。不然,別怪我壞你名聲,讓你孤苦終老。”顧杏兒神色嚴肅,眼神幽深如黑潭。
這是沈玉嬌的軟肋,一擊即中。
沈玉嬌隻覺得心頭巨震,後背汗毛炸起。此時的顧杏兒在她眼裏如九殿閻羅,森然可怖。
回到家,沈律已經回來了。
“杏兒,快過來。”沈律招了招手,等她進屋之後,將她的背簍接下來,再將房門關上。
院子裏立刻傳來張玉梅的唾罵:“青天白日就和男人關屋裏,不知羞!”
沈律將桌上的一包油紙打開,露出裏麵黃燦燦的糕點。
“啊?這......”顧杏兒喜出望外。
忙活了一早上,屬實餓了。
“我向詩社的公子們要了點兒,你別嫌棄。”沈律有些不好意思。
看他的別扭樣子,想必這是第一次幹這種低聲下氣的事兒。
“詩社是幹什麼的?”旁邊的瓦盆裏有沈律早就備好的洗手水,顧杏兒淨了手,拿起一塊糕點開始吃起來,餘光瞥到沈律輕咽口水的動作,她不覺一愣,“你還沒吃嗎?”
所以,這糕點不是剩給她的,是專門留給她的。
心弦一顫,顧杏兒覺得自己不配,這是原主積累下來的情誼,她倒坐享其成了。
“我不餓,你吃。”
怎麼可能不餓呢?從昨天晚上分家到現在,他一個大男人就吃了幾顆青棗而已。
顧杏兒將剩下的兩個糕點推到他麵前,笑著說道:“別擔心,我早上抓了幾條草魚回來,你先墊墊肚子,我馬上就去燉魚。”
“你會抓魚?”沈律喜出望外。
顧杏兒將剩下的糕點全放到嘴裏,拍了拍手,然後將背簍上蓋著的漢藕葉子揭開,露出裏麵幾條肥美的大草魚。
“先燉一條填飽肚子,剩下的,到集市換成銀子。再買些米麵回來,接下來咱們的飯食就有著落了。”
聽到她的安排,沈律覺得心裏一安,原本的打算此時更篤定了。
他從懷裏掏出幾文錢,放在了桌上:“杏兒,這些錢是我早上給詩社寫詩掙的,都交給你保管。”
“寫詩還能掙錢啊?”
沈律點了點頭:“你剛剛不是問,詩社是幹什麼的嗎?是文人吟詩作畫的地方。不過,也有不少附庸風雅的,因為自己寫不出來上得了台麵的,所以就暗地裏向別人買。”
他說話的神色含著一絲鄙夷。
顧杏兒沉吟一聲:“你之前是極不樂意掙這種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