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我大哥,先打得過我再說。”大武心裏一橫,想到這件事因自己而起,反正是走不了了,幹脆擼起袖子豁了出去。
片刻的功夫,侍衛們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了起來。
“官差大爺,你們不能抓他,我們明天再來就是了,我們知道錯了,求你們放了我們吧。”
小武一看衙門裏騰騰騰的出來十幾個身穿黑衣,手裏拿著邢杖的侍衛,焦急驚慌的直接攔在了秦海的麵前。
秦海知道大武小武敬重自己,但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為了自己如此勇猛,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內心一陣感動。
“嗬嗬,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我要是不把你們幾個抓起來,以後人人都敢來衙門放肆,衙門的威嚴何在?”一為首衛冷笑一聲說道。
“衙門本就是為了百姓而立,從政為民方可國泰民安,你們這樣欺壓百姓,是破壞朝廷根基,居心叵測。”
秦海心中知道,先有大家才有小家,今天這件事如果放任不管,將來必成隱患,久而久之,必定腐蝕朝廷的統治,如若那樣,免不了一場戰爭,百姓逃不過流離失所。
“小子,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來人,給我把他們三個拉下去。”其中一侍衛輕蔑的看了秦海一眼,大手一揮,餘下的侍衛蜂擁而上。
“住手!”
就在此時,一聲霸氣十足的厲喝從衙門之中傳來。
眾人為之一愣,皆回頭看去,隻見撫州城知府張大人氣勢洶洶的從衙中走來,身後跟著卑躬屈膝、滿臉驚慌的趙縣令。
“你們幾個幹什麼?反了你們了,沒有我的命令,誰讓你們隨隨便便抓人的?”趙縣令見狀,顧不得許多,急急忙忙的跑上前來,指著這群侍衛一通怒罵。
“趙縣令,小的們是怕他們打擾了您休息,這才攔了下來。”
“咱們一向都是這麼做事的,這次有什麼不妥麼?”
幾個侍衛你一言我一語,忙為自己解釋道。
“胡扯,張大人還在呢,你們就信口雌黃,簡直膽大包天,我看你們一個個的是活膩味了。”趙縣令趕緊擺出官威壓製住這幾個沒眼力見的侍衛,生怕他們再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
“趙縣令,難怪你連一個小小毛賊都抓不住,原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就是作威作福,玩忽職守的啊?”張知府做官斷案昨年,一眼就看明白了現場大概是什麼情況,於是黑著臉質問道。
“張大人,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這並不算很熱的天氣裏,但是趙縣令的額頭上已經冷汗涔涔。
“拜見張大人。”
秦海先是行了一個禮,打斷了正要解釋的趙縣令,接著麵帶微笑的說道:“看來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遇到了真正的父母官,此乃百姓之幸,家國之幸啊。”
大武小武有些笨拙的學著秦海的樣子也行了禮。
“恭維的話不必多說,剛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們抓了一個盜賊,是躺在木車上的那個?”張知府對秦海的為人頗為讚賞,欣慰的笑了兩聲,指著枯瘦男人問道。
“沒錯,我們丟了銀錢......”
小武腦子比大武靈光,一看張知府有意向著秦海,就知道他們今天不僅沒有牢獄之災,反而沒準兒會因禍得福,於是繪聲繪色的將秦海如何將盜賊抓獲的事情講給了張知府聽。
經過張知府命手下拿畫像對比,發現眼前的枯瘦男人,竟然就是朝廷通緝的那名毛賊。
送上門的立功機會,趙縣令不僅沒把握住,還落下個作威作福的罪名。
他臉色鐵青,惡狠狠的盯著一旁的幾個侍衛,大有一副要將他們生吞活剝的架勢。
侍衛們此時也知道犯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怪罪到自己頭上來。
“哈哈哈,這個盜賊趙縣令抓了幾個月都未曾抓獲,沒想到你一介百姓,小小一個計謀,輕而易舉的就抓住了。”張知府得知事情的經過,朗聲大笑起來,對秦海的好感更勝了。
“知府大人過獎了,還是您英明神武,不然我們就算抓住了,還不是一樣要吃牢飯?”秦海看著趙縣令冷笑了一聲道。
“哼,這件事情是趙縣令失職,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按照當朝律法,即刻將趙縣令收監,革職查辦。”張知府毫不留情的冷聲說道,他看向趙縣令的,眼中滿是怒其不爭的失望之情。
“張大人,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把。”
趙縣令猶如五雷轟頂,撲通一聲跪在了張大人的麵前,痛哭著求饒起來,他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失誤,竟然斷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還不趕緊給我拉下去?”張知府一腳踹開趙縣令,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趙縣令該罰,可這件事情畢竟是侍衛擅自做主,他是冤枉了一些。
況且,秦海聞言,這個趙縣令雖然貪財享樂,但關於百姓們的事情,還算盡職盡責,比一些殺人不眨眼的貪官汙吏強了很多。
“張大人,趙縣令不知情,情有可原,我朝亦有明文規定,不知情者罪責減半,我看罰俸半年小懲大誡即可。”
“到是那幾個侍衛,狐假虎威,視百姓為魚肉,罪不可恕。”
就在趙縣令要被侍衛拖走的時候,秦海開口替趙縣令求情道。
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趙縣令若是因此坐牢,一定會將自己看做眼中釘肉中刺,憑借他這些年累計下的勢力,要是想針對自己,是輕而易舉,還不如順勢賣個人情。
“嗯~嗯~”
張知府聞言,捋著胡須認可的連連點頭,看向秦海的眼神之中,已經有好感轉變成了欣賞與敬佩。
“秦小兄弟不僅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神勇,也有不畏權貴敢於鬥爭的威猛,更有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智慧啊,你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張知府過獎了,我不過是草民一個,實在擔不起張知府的讚譽。”秦海微笑自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