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妻子,臉上還掛著一抹紅霞,一副滋潤的模樣,睡得香甜。
付華不忍叫醒她,不舍地多看了幾眼,便自個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洗漱後便走到院子裏活動了一下身體,舒展舒展筋骨,這是他之前四十年的工作習慣,沒想到也帶回來了。
但如今這個身體,好的不能再好,活動半天,又跑了幾圈也不怎麼出汗!
活動完,付華便低著頭來到廚房,這兩天因為他說離婚的原因,小妮憔悴了不少。
想到這裏,付華又是一陣心酸,於是準備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給小妮好好補一補。
在廚房翻找了一圈,除了幾根野菜根,也就隻有半袋玉米糝了。
光吃這些東西,連能吃飽都是個問題,又怎麼補身子呢?
想著去鄰居家借倆雞蛋也行,剛要出門便回想起來,木牛村現在窮的連人都吃不飽,哪有人養雞啊。
付華把幾根野菜洗了,犯了難,這可怎麼辦。
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來村北地有個小河溝,今年連著下了幾場雨水,河溝蓄滿了水,裏麵應該有魚,抓幾條燉魚湯喝更好。
隨即便翻找出一些細細的麻線,編製成一個簡單的網兜。
說是簡單,其實也不簡單,麻線以英式結的結發係成,結構簡單,但基強度很高,十分適合撈魚捕魚。
弄好網兜,付華便走出家門,向著北地小河走去。
付華左右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河溝顯然是最適合捕魚的地方。
很快來到小河溝前,河裏的水清澈,水流緩慢。
甚至不用刻意觀察,就能看到有魚蝦在水裏遊動,付華挽起褲腿,淌水走到小河中間。
涼涼的河水流過小腿一陣舒爽,付華站定身形,瞅著一條與將網慢慢靠近,瞄準時機順手猛抄!
一條活蹦亂跳的鮮魚便到手了。
付華嘿嘿一笑:“還好,手藝還沒丟,這下媳婦兒有口福了!”
憑著過硬的技術,又抓了小半天,直到背後的魚簍再也裝不下後,這才停下,收起東西晃悠悠的回家去。
一邊走一邊想著:一條紅燒,一條清蒸,再燉個魚頭湯,養的白白胖胖的才好。
心裏滿是向往的生活,幸福的吹起了口哨,拐個彎,看到自家門口徘徊者一個身影,愣了一下。
“是他,張福生!”
遠遠的認出了那個身影,付華想到前世不好的回憶,收起了笑容,眼中露出深深的恨意。
木牛村有六七十戶人口一百二十七人口,分了三個勞動大隊,王妮的父親,付華的嶽父王成春是木牛村一大隊的隊長。
張福生的父親正是木牛村的村長兼二隊隊長,張旺海。
張旺海雖然是村長,但是他嶽父王成春是退伍老兵,拿過槍的人,為人正直務實,根本看不慣張旺海一些為了迎逢上級投機耍滑的做派,常常因為一些話得罪張旺海。
為什麼得罪,因為說了實話!
張旺海老早就心懷不滿,要不是顧忌王成春退伍老兵的身份,又有著兩個身材魁梧的兒子,早就被張旺海搞起小動作了。
小動作搞不動,張旺海又打起了別的注意,那時的王妮還沒有嫁給付華,為了兒子張福生,便提著酒上門想要說親。
但是張福生這小子實在是不怎樣,雖然平時人模狗樣的,但是心焉壞,偷懶耍奸,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忽悠人。
王成春雖然老實,但也明事理,不會因為別人送了點東西就被牽著鼻子走。又怎麼會將女兒嫁給這樣的人?管他送的什麼東西,二話不說直接將人轟了出去。
氣的張旺海在門口跺著腳大罵:“老王八犢子不就摸過槍嗎,有啥好神氣的,我一個村長好心好心上門提親,你趕我走,以後咱們兩家死活不見。”
至此,兩家恩怨再次加深,張福生得知自己被拒絕後,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己的爹可是村長,能叫你這麼欺負人?
張福生回去是越想越氣,明裏暗裏的作對報複。
前世王家遭遇雪災後,張福生更是不當人,趁機讓身為村長的父親將最重最累的活分給王妮,暗地裏更是勾結一夥流氓,半夜趴牆頭騷擾王妮。
王妮也是在一次次的騷擾中不堪負重,在加上尋找付華不得,鬱鬱寡歡,心灰意冷。
最後抱著兒子投河自盡。
可以說,前世王妮的死,王福生有著不可脫卸的責任,甚至說他就是落井下石之人也不為過!
雖然當時付華利用身份讓王福生得到教訓,但是心中恨意依舊難平。
如今在自家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管他有什麼陰謀,付華怎肯讓他得逞,冷著臉,快步壓過去。
這時,不斷往屋裏張望的王福生看到付華回來,心虛的轉身跑了。
見狀,付華再次肯定這小子絕對沒安什麼好心,想要追上去時,卻隱隱聽到屋裏妻子的哭聲,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
“王福生,你最好不是在找王妮麻煩,否則老子這次一定要殺了你!”
推開門三兩步進家,看到院子裏還有一個讓他十分意外的人。
付華見到後先是一愣,接著迎上去,開口叫了一聲:“爸,你來了!”
來人正是老丈人王成春。
王成春並未給付華好臉色,隻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付華也不介意,又看到妻子在一旁,眼眶紅紅的,明顯是哭過,頓時關心起來:“小妮,咋哭了,我回來的時候看到王福生在咱家門口晃悠,是不是那王八蛋來欺負你了!”
王妮連忙解釋:“沒,是我起來的時候沒看到你,以為你真的走了,我想哭,然後爸就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看著淚眼楚楚又無助的的妻子,付華十分心疼,剛想安慰一下妻子,一旁的老丈人突然冷著臉問起話來。
“我聽王福生說你這兩天在和我閨女鬧離婚,是不是真的?”
一聽這話,付華頓時全明白了,肯定是王福生得知自己鬧離婚的消息,跑過去打小報告了,付華有些好奇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