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話一出，顧嘉洛真的愣了一下，轉頭麵色複雜地看著她。

“我的意思是說，夫君的腿需要好好休整，在床上睡終究能睡舒服安穩一些，我打地鋪。”

馮念玉才意識到剛才那番話多有歧義多麼曖昧，連忙解釋道。

“那，那委屈你了。”顧嘉洛輕咳一聲，點點頭算是應下。

馮念玉爽快打了地鋪，燈火熄滅，寂靜夜色中均勻的呼吸聲尤其明顯。

她睡得很香。

顧嘉洛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第二天顧嘉洛早早就起來，拿著昨天還沒做好的木材開始雕刻，馮念玉醒來時，他已開始拿著一塊砂紙細細磨掉表麵的木刺。

“這麼快就做好啦！”馮念玉驚喜地湊上前，看著兩個堅實做工精良的拐杖，不由得眉開眼笑。

顧嘉洛沒說話，磨掉最後一塊木刺後，將兩個拐杖遞給她。

馮念玉四處敲了敲拄在地上試了試，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做得很好！”

“嗯。”顧嘉洛輕輕放下心來，繼續雕沒做完的那個木偶。

誰知馮念玉卻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夫君，你站起來，按我說的試試。”

顧嘉洛訝然：“我？”

“這本來就是給你做的呀，助你行走用的，來，試試。”

馮念玉詳細講了用法，還給他示範了一邊，隨後將拐杖遞給他，眉眼彎彎，笑意如細碎的光亮從她的眼中露出來。

顧嘉洛在後續的無數個日夜都經常回想起那天馮念玉的那個笑容，如同希望的一束光，點亮了他暗無天日的夜。

“好。”顧嘉洛點點頭，如久久覆著冰霜的冷漠神情終於裂開一條縫，露出些暖意和笑容來。

顧嘉洛手藝很好，拐杖自然耐用，他學東西也很快，沒兩步就能自如運用拐杖輔助行走，而且速度還不慢。

“太好了！夫君的腿完全康複之前就能借助這個行走了，夫君也不必隻囿於一間屋子和院子裏了！。”

“謝謝。”顧嘉洛由衷道。

“那既然夫君能行動了，不如幫我一個忙？”馮念玉繞到他麵前，笑盈盈望著他。

“什麼忙？”

馮念玉鑽入房中，不久拿著一摞紙條走了出來，放在顧嘉洛眼前揮了揮。

“要賬呀，這種事沒人撐場麵可怎麼行？”

兩人一同走到柳寡婦家門口。

“柳文才！出來！”馮念玉站在柳家門口，叉腰便喊，聲音中氣十足。

不多一會兒，柳寡婦和柳文才打起門簾走了出來。

柳寡婦一看是馮念玉，更是柳眉倒豎，指著她鼻子就罵罵咧咧：“馮念玉你這個小賤蹄子你居然敢過來？！看我不打......”

柳寡婦擼起袖子，還沒走到馮念玉身前，顧嘉洛便移步上前，微微揚起下頜，一記眼刀甩了過去。

這一下震得柳寡婦一身冷汗，急忙收住腳步，放下袖管留在原地。

這個瘸子居然能出門了？

“我怎麼不敢了？我拿回我的東西天經地義，如何不敢來了？”

馮念玉嘴角含笑，眼睛卻是冷冷掃了柳文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