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推開,一個茶杯就冷不丁地擲在她腳下,瞬間摔了個七零八落。
其中一塊碎片飛速揚起掠過她的腳邊,不偏不倚地在她的腳踝處劃了一道口子,片刻的冷意後是尖利的銳痛。
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在潔白如雪的襪子上染了點點紅暈。
“嘶......”馮念玉嚇了一跳,後背沁出了一層冷汗。
這人手勁不小,估計身上也有點功夫。
怎麼穿越一趟不是命懸一線就是有血光之災?
始作俑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才開口道。
“你若真厭棄我,不如把話攤開了說,我們和離便是,你何必尋死覓活,讓你我都難堪!”
聲音冷冽深沉,隱隱喊著怒意。
馮念玉循聲望去,一個男人坐在房間正中,半邊身子沒入陰影,周身散發的戾氣讓人不寒而栗。
這就是她那個名義上的夫君,顧嘉洛,可能是隨他娘姓。
日光傾斜,他站起身子,一瘸一拐走入光亮中。
待看清麵前人的麵容後,馮念玉隻感覺呼吸一滯,一句“臥槽”差點脫口而出。
顧嘉洛長著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貌如冠玉,眉目如畫,雖身殘但身形仍舊堅定挺拔,一身粗布衣服卻難掩清貴氣質,整個人如瓊林玉樹般,根本不似一般鄉野粗人。
有這樣的人在身邊是怎麼能看上一個小小秀才的?馮念玉在心底又罵了原主一句有眼無珠。
“夫君,過去都是我的不是,我給你賠罪。以後我保證不再如此,我們好好過日子好嗎?”
顧嘉洛愣了一下,冷哼一聲,轉身一瘸一拐地走進房間,房門被摔得震天響,隨後那門搖搖晃晃,“砰”一聲拍在地上。
兩人愣了半晌,麵麵相覷,馮念玉實在沒忍住,“噗”一聲笑出聲來。
“我會把它修好。”顧嘉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彎腰就要扶起門板。
“不用不用,你好好歇著就是,由我來吧。”
馮念玉連忙上前,隻是她也忽略了自己的體型,隻搬動兩下就累得氣喘籲籲。
“我去幫爹篩麥子。”顧嘉洛抱著臂看好戲,馮念玉被他看得心虛,一溜煙跑到院子裏去了。
她咬咬牙,減肥!必須減肥!
“爹,我來吧。”
馮念玉接過老李頭手裏的竹編簸箕,一下一下開始篩麥粒。
“阿玉,你......”
“爹,您放心吧,以後家裏的活我都會幫著做,您現在啊,不能太過勞累。一會兒我給您把把脈,再去周大夫那邊抓點補藥。”
估計是在這兒營養不太好,這爺倆都麵黃肌瘦的,尤其老李頭麵色也不算好,她在心裏尋思著藥方,又尋思該如何給兩人做點好吃的補一補。
老李頭愣愣看著麵前幾乎變了個樣的人,猶豫著該不該問個究竟。
“阿玉啊,今天的事......”
“馮念玉!不要臉的破鞋!你給我出來!”
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斷喝,那聲音尖利洪亮,吼得馮念玉皺了皺眉頭,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