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思笑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要過來,我聽說你們學校沒有太多藏書可以給同學們看,準備給學校捐書。看來你經常來,你有什麼特別想看在這裏卻沒有的書嗎?”
林渡月將手中的書放回書架,她小心翼翼地走下梯子,站到青年麵前。
少女雙手交纏在一起,彰顯內心的局促。
“我可以挑嗎?”
大多數時候,林渡月不被允許選擇。
但是淮思告訴她,“是的,你可以挑你喜歡看的書,我希望我的捐書行動可以惠及在這裏最想看書的人,首先就是你。”
“我....”
她靦腆的笑著道:“我隻想要一套史書,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二十四史書,我們學校隻有零散的幾冊。”
“噢,看起來你是真的很喜歡看曆史書書了。”淮思突然問道:“上次你告訴我你不考慮學金融,那麼你對未來的想法是什麼呢?”
“可以分享給我知道嗎?”
林渡月點頭,“我...我覺得我的想法不一定能實現。”
淮思鼓勵她道:“沒關係,我們現在隻是討論一下,就算你沒有實現,那也不要緊。”
青年的眼是溫柔的海,足以包容一切人們所認知的東西。
林渡月也覺得自己被包容著了,她終於有機會說出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想要成為一個曆史學家,就像寫這些書的人一樣,帶給別人無限的遐想。”
“聽起來比我妹妹有誌氣多了,她現在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呢。”
淮思又道:“每次看到你,我都會想到我妹妹....如果不出意外,我這周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你的基金讚助就可以辦下來了。”
“但是。”
林渡月抬起頭,不安地眨眼。
但是什麼?
青年道:“這裏的師資力量我看了,我不太覺得在這裏給你錢就是對你最好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跟我一起去橋都。”
“你可以跟我妹妹一起上學,一起生活,她會喜歡你的。”
這是出乎林渡月意料的建議。
少女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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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月飲下辛辣的酒液,她幾乎想不起來十年之前,什麼情景下自己說出那番話了,如果能想起來的話....
那個過去的自己是否會嘲弄自己現在如此的不得意,一味的想要走出去,最後也是自己也回去,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
她禮貌克製地微笑道:“淮先生,我隻學過四年的曆史,進入金融行業之後,我已經快要把這些知識都忘了。”
淮思卻搖了搖頭。
他平靜道:“不,一個人或許會忘記自己厭惡的東西,但是她不會忘記自己喜歡著的某項東西,或者一直堅持的某些事情。”
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淮思永遠像是能吞噬有關於林渡月一切情緒的深湖,她的情緒無論好壞,在男人麵前都好像被逐步剝離。
林渡月一飲而盡手中杯裏的酒,從皮包裏取出名片,推到桌上。
“您說的沒錯,我確實還記得。”
“今天不早了,工作日再聯係我,我們詳談這次工作,如何?”
淮思點頭。
林渡月迅速買單,女人拎著包走出門,又回過來對淮思道:“您今天遲到了,但我一個人吃的很開心,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