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洲冷冽的黑眸對上季朝夕傲氣的小臉,讓他聽話?
當他是寵物嗎?
他倏然傾身,高大的身體將季朝夕眼裏璀璨的燈光擋住,極具傾略性的眸光上下打量她,如同洪水猛獸無聲攻擊在季朝夕身上。
季朝夕如果不是咬著牙挺直脊椎骨,估計要敗下陣來了。
這年頭牛郎氣場也這麼足嗎,怎麼比她還霸總?
不過江寒洲確實太高,太大隻了。
長期睡沙發估計會落下什麼毛病,她可不想照顧一個半身不遂的人。
季朝夕不情不願:“男人真是麻煩,明天你自己在書房搭個窩,今晚你就委屈一下睡沙發吧。”
她說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臥室。
砰——
江寒洲被關在門外。
他無語地看著光滑的皮質沙發,下意識地扶住脖子,躺下去,真的好硬。
該死的女人。
......
季朝夕回國之後,睡眠質量杠杠的。
打開門,廚房裏麵一大一小的男人正在做早餐。
她不客氣地往餐椅上一坐,等著被投喂。
季然然端著麵包走過來,比起在江寒洲麵前的乖巧稚嫩,在季朝夕跟前宛若一個小大人。
他歎口氣,恨鐵不成鋼:“媽媽,你能不能把眼糊擦一擦,在爸爸麵前注意形象。”
季朝夕伸手扣掉眼糊,彈走,精準無誤地落在垃圾桶,一氣嗬成。
她吹了吹指尖,有些得意看向目瞪口呆的兒子,卻在餘光掃到駐足在廚房門口的江寒洲時,麵部僵硬了片刻。
其實她在外麵是個精致girl的。
她真的精致,真的。
為了用美貌覆蓋江寒洲看到自己彈眼糊的記憶,季朝夕在房間裏麵精心打扮了一個小時才出來,害得季然然去幼兒園差點遲到。
奈何江寒洲對她的美貌正眼也不瞧,所有的親切溫和都給了她兒子。
季朝夕有種挫敗感。
她上了車,見江寒洲沒上車,打開車窗:“送你去菜市場買菜。”
“不用。”江寒洲拒絕,闊步朝跟她相反的方向走。
季朝夕......
這叛逆的小性子!
他真是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
季朝夕戴上目鏡,發車,一個帥氣地掉頭,追著江寒洲按喇叭:“不讓我送,你是想讓其他女人送嗎?”
季然然上的是貴得一批的幼兒園,季朝夕剛剛就看到幾個有錢的少婦對著帥氣逼人的江寒洲眉目含情,暗送秋波。
她這麼懷疑不是沒道理。
江寒洲捏捏眉心,目光落在不遠處宋裴停車的地方。
按喇叭的女人還在放狠話:“你要是在外麵招蜂引蝶,我就打斷你的腿。”
江寒洲不想被人當做渣男遭到圍觀,兩條大長腿邁向季朝夕的車子,上了副駕駛座。
“你不樂意坐我的車,我還不樂意載你了呢,給我下去。”季朝夕要把江寒洲推下車。
剛好江寒洲轉身對著她,季朝夕兩隻軟白纖細的手好巧不巧地罩在他的胸口上。
這手感,隔著布料都好大,好結實。
季朝夕忘了自己要趕人下車,本能地手指動了動,抓了兩把。
眼隨心動,瞬間好像能透視了,目光所及之處是兩塊大胸肌。
她咽了咽口水,挪不開眼。
“季小姐,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猥瑣。”
低醇的男人聲音穿透了季朝夕的耳膜,她腦仁子嗡嗡的,立馬清醒過來。
真特麼是色令智昏。
“滾走吧,您嘞。”
季朝夕把江寒洲抵在車門上,探過身子開副駕駛的門,將他推了下去,然後一腳油門,麵紅耳赤地揚長而去。
不遠處坐在賓利上的宋裴視角。
他家總裁這朵高嶺之花被個女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是他一個平凡的助理能看的嗎?
總裁上車,自帶低氣壓,宋裴大氣不敢出。
“江總,這是您今天的行程表,請您過目。”
江寒洲淡淡地掃了一眼說:“下午四點的會議提前到兩點。”
“好的,您是有什麼其他安排嗎?”宋裴給秘書組發信息,讓他們安排下去。
作為一個稱職的助理,他手指已經放在鍵盤上,準備等總裁說完之後,他能以最高的效率安排妥當。
“接孩子放學,給孩子做飯。”
宋裴沒過腦,將總裁的話一字不漏地記錄下來,等他反應過來,臉都裂開了。
江總不僅要被女人打罵,還要帶娃。
在公司高高在上的江總沒有一點家庭地位嗎?
那個季小姐還有沒有人性。
......
被罵的季朝夕連打兩個噴嚏。
她拿出卡來刷了兩輛車,一輛車是給江寒洲買菜的,另外一輛是她上班開的。
葉青羽正坐在4S店的沙發上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消化季朝夕包養男公關的事情。
“夕夕,你確定找個那樣的男人不會得病?”葉青羽挑著鳳眼,擔憂地看著季朝夕。
季朝夕歪頭,得病?
“得什麼病?”
葉青羽嘖嘖兩聲:“頭牌耶,生意肯定不錯,哪裏知道會不會沾點艾滋病,花柳病之類的。”
季朝夕還真沒有想過這種事兒。
“要不我帶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後來她又覺得葉青羽的話有問題,解釋說:“我們隻是搭夥過日子,不是做真夫妻。”
葉青羽一雙狐疑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看著她:“食色性也,你要是寂寞了,說不定會饑不擇食,何況江寒洲長得好,身材棒。”
季朝夕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腦子裏麵又冒出來早上的兩塊胸肌來。
不會吧。
她可不想跟江寒洲有這樣的孽緣。
以後還是要跟他保持距離,免得他愛上自己。
對,沒錯,隻有他愛上她的份,誰要她年輕貌美還有錢呢,長得好身材棒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江寒洲算老幾。
提完車。
季朝夕開車到了剛收購的公司,助理昨天說交接工作已經全部完成,今天她要去公司拿股份書。
她拿好資料,走出辦公大樓。
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時,季朝夕感覺眼睛都臟了。
方臨天!
曾經,她以為是自己執手一生的人,她無條件地信他,憧憬跟他的未來。
隻是十九歲的她太年輕,不知道有些人皮麵具下的嘴臉會醜陋得沒有半點人樣。
季朝夕粉拳緊緊地握住,額頭上的疤痕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怎麼的,在隱隱作痛。
是仇恨在叫囂。
“夕夕,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