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翊彎腰將明婉華輕放在地上,自己也向帝後行了禮,態度恭敬謙順至極,那架勢,像極了承歡父母膝下的最為乖巧孝順的孩子。
明婉華不由感歎:這演技,厲害!
聖煊帝認定容楚翊定是受明婉華蠱惑,才會貿然與太子為敵,狠厲地掃了明婉華一眼,隨即吩咐王直搬把軟凳給容楚翊坐下,這孩子身子骨弱,受不得累。
容楚翊坐下後,便捂著嘴咳了好一陣兒,直咳得蒼白的臉色泛起了潮紅才罷休,整個人虛弱的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明婉華:在寶翠樓大開殺戒的沛王殿下,和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病秧子,真的是一個人?
聖煊帝又是一陣心疼,令王直取了自己的狐裘大氅給容楚翊披上。
見聖煊帝如此愛重容楚翊,陳皇後恨得牙根發癢,她料定單憑今日之事,聖煊帝絕不會將容楚翊怎麼樣,倒不如暫且放他一馬,先處置了明婉華再說。
隧看向明婉華,喝罵:“大膽妖女,竟敢蠱惑沛王謀刺儲君,聖上已定了你的死罪,”向王直一揮手,“王公公,有勞你將此妖女拖出去,交由太子發落!”
王直不敢答應,也不敢不答應,抬頭看向聖煊帝。
聖煊帝冷聲道:“拖出去,亂棍打死,商郡侯府若有人敢來認領此女的屍體,一並打死,不必回稟!”
蠱惑沛王,謀害儲君,聖煊帝恨透了明婉華,她死不足惜!
明婉華忍著劇痛端端正正跪在地上,聞言,重重磕個頭,道:“臣女冤枉,聖上容稟。”
“你說自己冤枉,孤定要讓你死得明明白白!”一道清冷的聲音自殿外傳來,話音未落,容龍瀟已走入殿內。
他捂著胸口奏稟:“此妖女今日告訴兒臣,說她在寶翠樓藏了一枚仙丹,服之可延年益壽、永葆青春,兒臣便想著取來獻給父皇,不曾想到了寶翠樓,妖女竟夥同沛王謀刺兒臣,兒臣不知哪裏得罪過沛王,沛王竟殺光了兒臣的護衛,還要取兒臣性命......”
容龍瀟一想到自己喝了春情酒差點寵幸了明婉華,就惡心不已,特意避過此節不提。
“原來這妖女早就存了謀刺太子的禍心,隻是她一介閨閣女流哪兒來這麼大的膽子......”
陳皇後故作痛心地看向容楚翊,繼續道,“定是商郡侯府與某些人狼狽為奸,意圖禍亂朝綱、謀害儲君!”
陳皇後不僅要處死明婉華,還要將整個商郡侯府拉下水,好歹毒的心思!
明婉華暗自“呸”了一聲。
她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護衛捧著獵影的頭顱走了進來。
容龍瀟指著獵影的頭顱,痛心疾首道:“獵影忠厚謙卑,對兒臣忠心耿耿,每每見了沛王殿下也是恭敬有加,今晚為保護兒臣,竟生生被沛王摘了腦袋......”
他悲痛的看向容楚翊,聲音暗啞痛楚:“弟弟實不知何時得罪了大哥,竟令大哥憎恨至此,一心要置我於死地?”
容楚翊眸子暗了暗,頗有耐性地看著他們母子一唱一和,並不急於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