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楚翊!容楚翊!”
明婉華腦子裏滿是容楚翊的影子,她不相信容楚翊舍得讓她死,她的血可以壓製淬骨毒,救她,就是救他自己!
地牢裏突然湧動著一股強烈的陰冷之氣,獄卒和太子府的侍衛似乎也受到了某種震懾,齊齊後退幾步。
容龍瀟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劍氣襲來,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右臂驟然酸痛,手中鐵鞭不可思議地斷成了幾節。
愕然回頭,正對上了容楚翊陰冷的臉龐,他的眼神比他手中的鳳鳴劍更令人心生畏懼。
容龍瀟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暗恨:看你還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容龍瀟一逃離寶翠樓,便進宮狀告沛王擁兵自重,存有謀逆之心,勾結商郡候府嫡女謀刺儲君。
聖煊帝雖對自己這個兒子有諸多不滿,卻也絕不容許一介沒落侯門之女謀害自己親選的儲君,當即下令處死明婉華,連夜傳召容楚翊。
容楚翊用看死屍般的眼神看了眼容龍瀟,暗沉的眸光隨即落在明婉華身上,眼底痛惜一閃而逝,他解下披風將她裹了起來,一彎腰將人打橫抱起。
容楚翊已經換了身幹淨衣裳,明婉華依附在他堅實的胸口,眸子裏重新綻放出光彩——他到底來了,他舍不得她死,誰讓她是他的解藥呢!
“此女已被聖上賜死,容楚翊,你竟敢違抗聖意?”容龍瀟一步跨過去,擋在兩人身前。
“就憑你,也想攔住本王?”容楚翊不屑地道,毫不客氣地繞過容龍瀟,大步流星的去了......
皇宮,西苑。
陳皇後端坐在軟凳上,不時透過繚繞的佛香偷覷著聖煊帝的神色。
聖煊帝斜靠在寬大的龍椅中,瘦削的臉龐在琉璃盞微黃的光影中顯得格外晦暗,眼皮耷拉下來遮住了渾濁的眸子,也遮住了深藏在眼底的冷漠。
陳皇後心如刀絞,又覺得分外委屈。
聖上平日裏偏疼容楚翊那個不清不楚的孩子也就罷了,方才看到瀟兒被容楚翊傷成那樣,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僅沒有隻言片語的關心,臉上反而寫滿了冷漠和厭憎。
瀟兒才是他的嫡長子,才是他親生的兒子,病秧子容楚翊充其量隻管他叫一聲“皇叔”,他把那病秧子捧在手心裏,卻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成一棵狗尾巴草!
莫不是成日裏燒香拜佛,反被香火熏瞎了心?畜生尚有舐犢之情,堂堂帝王,竟連畜生也不如!
陳皇後氣悶地“哼”了一聲。
此時,聖煊帝的貼身內監王直進來回稟:“沛王攜商郡侯嫡女明婉華求見。”
聖煊帝這才坐起身子,道:“讓他們進來。”
王直應聲而出,旋即,容楚翊抱著明婉華邁入殿內。
聖煊帝與陳皇後的臉色齊齊一僵,想不到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真的湊在了一起!
陳皇後眼看著謀刺自己兒子的女人,堂而皇之的靠在容楚翊的懷中,恨得臉都青了。
這個女人以為有沛王殿下做靠山就可苟且偷生,她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