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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成首付七成家三成首付七成家
何羅魚魚

第11章

從洗手間處理好臉上的小傷口出來,梁可去領了一把大鎖。這把鎖是“老朋友”了,和幾個月前,鎖在她門上的那一把一模一樣。

真是世事無常,大鎖輪流轉。

沒想到常鎧就這樣離開了公司。

此事後,再無人質疑林鳳娣的權威。她的大名,隨著常鎧被強硬開除的故事,傳開了。

幾天後接到的D城商會的請柬,就很能說明這個事情。

上麵寫的邀請對象,不再是“陸永亨總”或者“常鎧總”,是“DLFC公司林鳳娣總”。

但林鳳娣並不想去。她將梁可喊進董事長辦公室裏,開門見山道:

“梁可,商會宴請你替我去吧。”

“林總…?”

在林鳳娣看來,最近流傳的“雌老虎”的名聲,並不是什麼好話。不過她並不打算向梁可解釋,隻道:“我不想去。”

梁可稍一斟酌,道:“林總,信用社給咱們批好的貸款,今天還沒下來。”

“怎麼了?”

“陸總以前說過,信用社的頂頭上級姓梁,極喜好社交,商會宴請一般都會去看看。”

林鳳娣看著梁可。

常鎧走了,梁可已接替了他在業務層麵的工作,如果讓梁可再接觸融資,全麵掌控公司情況,她的權利就極大。

這樣下去,會不會創造出第二個超級“常鎧”呢?

梁可的臉上,除了一條細細的傷痕,她看不出別的不該屬於年輕女孩的東西。

也許梁可沒有那麼複雜。

林鳳娣道:“你上次受的傷,好了嗎?”

“不疼了。”

“那晚上你陪我去吧。”

梁可欣然點頭。

梁可答應的時候很幹脆,從辦公室出來又有點犯難。

不為別的,就是受傷的事。

疼是不疼,但被筆記本電腦砸到的手臂、推搡時撞到的腿,出現了好幾塊淤青,這幾天看起來更加可怕,好像她被人暴揍了一頓似的。

廣東此時天氣已經超三十度,白日裏空調房上班穿著長衣長褲還好,但晚上去商會宴請,林鳳娣下午的時候已經換上了旗袍配玉飾,她總不能黑衣黑褲穿得像林鳳娣的女保鏢吧。思來想去,她還是換上一條短裙,又穿了絲襪、套了薄外衣,勉強遮蓋住。

下班後,她先照例去醫院打個轉,看一看陸永亨。今天,她還答應了帶陸蓉蓉去。

陸永亨曾要她替自己“看住蓉蓉”,梁可應了。

現在,這是她要守住的承諾。

陸永亨對她來說如同伯樂,給她機會,帶她長見識,讓她放手去做事,還在她與常鎧發生分歧時大力支持她。所以在陸永亨醒來之前,她會盡己所能,照顧陸蓉蓉。

陸蓉蓉想見到爸爸,但林鳳娣不願意來醫院。

林鳳娣有時甚至拒絕聽她彙報情況。

這才幾天,是這樣的。

梁可心疼她。

在許多關於疾病的故事裏,人們的焦點都在病人本身,而無人留意病人的最親的家屬。這些家屬好像天生就該堅強、該懂事,該有能力照顧好病人、親朋,還要安排好金錢、家庭和工作。

也許是這樣沒錯。因為當家屬堅強,病人就能被更好的照顧,其他的事情也不會脫離軌道太遠。

但人心是肉做的。不是單純理性的產物。

剛開始的那幾天,家屬難以接受現實。她們執著於尋找為什麼,為什麼是“我的親人”,執著於為這個不願接受的結果找一個合理的起因。甚至專門創造出虛幻,沉迷其中,不願走出。

在陸永亨身上,淩晨開車、正向追尾,交警判斷是他疲勞駕駛。林鳳娣壓根就不接受,當天把車送去了鑒定,定要找出個起因來。

她感同身受。

她也曾做過這種徒勞的嘗試。

要等到一個契機,人緩過來、醒過來、或者被打起來,才會在“該怎麼辦”的慌亂中掙紮。也許直到束手無策,直到聽天由命。

她想起那日去拜訪陸永亨和林鳳娣的家,夫唱婦隨,琴瑟和鳴,對照到現狀裏,她不忍心多想。

“梁小姐?”

梁可回過神來,陸蓉蓉在父親床邊,自己站在周彌身側。

“梁小姐,你還在聽嗎?”周彌問道。

“對不起,您說什麼?”

“腦幹受損,預後不良的情況我已經和你說過了。考慮到患者的情況,我建議你們轉院。”周彌的眼波依舊平靜如常,但他眼眶裏的濕潤給人一種他願意傾聽一切苦難的錯覺。

“D城醫院的醫療資源有限,靠生命維持等待他醒來是一方麵,但如果你們想尋求更主動的治療,還是要去大城市的醫院。”

“這得要林總同意,”不知是周彌的眼睛,還是剛才同林鳳娣的共情,讓梁可脫口而出:“可她連陸總的消息都不願意聽,更別提來醫院了。”

“她來過一次。”

“來過?”

“患者送進來當天,夜裏她來過一次。”周彌回想起林鳳娣那天說的話,雖然他站得遠,林鳳娣聲音又小,但他還是聽見了。

“你找個合適的機會,當麵同她說一下吧。”

若不是聽出那句話裏的哽咽,他今天早就直接打電話給林鳳娣了。

梁可點頭應下,輕歎了一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梁小姐。”周彌猶豫了半天,突然道,“如果是家暴,要及時報警。”

“?”

周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心血來潮多管了閑事,事後他歸因於聽到梁可那句“難念的經”,而當時的他,直白得正義凜然:

“你手臂上、大腿上、臉上那些傷痕,是可以立案的。不管你有多麼愛他,也要對家暴零容忍。”

“啊?”梁可反應過來,低頭看見自己短裙下擺露出的淤青,忙道:“不是的,我隻是和人推搡了兩下,打了起來…”

一想,哪裏不太對勁,忙描補道:“不是家暴。我單身的。”

再一想,更不對勁,尷尬道:“我沒事。謝謝你,周醫生。”

逃也似地跑了。

這都說的什麼啊!

這廂,周彌眨眨眼睛,心想,這個梁小姐說起話來溫溫柔柔,居然和能人對打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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