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沈黎月,還不明白那一幕意味什麼?
隻是從那天開始,她再也沒見過媽媽。
兩個月後,母女重逢卻是天人永隔,她的媽媽林清,那個曾經清麗淡雅的美人,已經成了一具枯瘦的屍體。
再後來,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變了,學校裏的同學,罵她是個賤種,是破鞋的孩子,就連老師也對她不再友善。
一開始沈黎月還不能完全理解 ,她甚至一度以為,是媽媽真的做錯了事,是自己做錯了事。直到有天,那個蔣美雲大著肚子登堂入室,還帶著兩個女兒,那兩個女孩兒中較大的那個就是沈若琪,甚至比自己還大一歲。沈黎月所疑惑的一切,在那一刻有了答案。
原來爸爸早就出軌了,十幾年前就已經背叛,可若是背叛也就罷了,不愛就不愛了,連好聚好散都做不到,害死她親媽不說,還要讓她們母女無法抬頭做人。
小三母女總是把破鞋掛在嘴邊,其實她們才是真的破鞋,老的害死她媽,小的又來搶她的男人。
三年前她們之所以逼死沈黎月,就是怕沈黎月嫁入豪門找她們複仇,隻是她們沒想到,沈黎月大難不死,現在無論是毒婦,還是毒婦下的蛋也一個別想好。
對了,還有她那個渣爹!
“小畜生,你想幹什麼?”
一聲暴虐的嗬斥,將沈黎月從回憶的撕扯中抽離。
那聲音,那語氣,仿佛恨不得她下一秒去死,可沈黎月不會讓他們如願,她不僅要活,而且要活的比她們更好。
“我的親爹,別畜生畜生的叫,我是畜生也是你生的,那你是什麼?”
“你......”
“爸,你看看咱們家,都要被這個小賤貨給抄家了,您看看呀,沈黎月把我房間搞成什麼樣了,爸你得給我做主啊!”撐腰的回來了,沈若琪抱著沈洪成的胳膊這頓矯情。
說來也怪,沈洪成對沈黎月態度惡劣,卻對其他幾個孩子一臉慈父。
“乖女兒,別哭,爸爸在呢!”
此情此景,沈黎月隻覺得心裏一群羊駝奔騰而過,要不要這樣雙標,若不是她長的跟這渣男有幾分像,沈黎月真的以為自己是被醫院抱錯了。
沈若琪真是個被寵愛的孩子,一個爹不夠,還有親媽也上場。
蔣美雲想到昨夜生日宴受的氣,這會兒更是撕了沈黎月都不解氣。
“小賤貨誰允許你回來的?看看你那一身風塵氣,跟站街的差不多,可別臟了我沈家門楣!”
“沈家門楣?沈家娶了你這個小三,臉早就丟光了!還門楣?我呸......”
“你......反正你給我滾,滾出沈家!”毒婦是心虛了,戳到她痛處了,小三上位的蔣美雲,生平最痛恨別人揭她老底,特別是被她害死老公原配的拖油瓶。
“蔣美雲,這話可輪不到你說,這房子是我媽生前就有的,當年的房本還是我媽的名,雖然是她們夫妻共同財產,但我媽死了,這房子最起碼該有我一半!”
“你......你敢回來跟我們爭房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我當然不是來爭房子的,我要爭的可多著呢!蔣美雲我真怕你到時候給不起!”
也不知是看不了老婆孩子受氣,還是提到沈黎月生母林清,沈洪成心虛,這會兒渣爹被捅了肺管子凶相畢露,抄起樓梯口的凳子就砸向沈黎月。
“混賬東西,你媽死了。這個家沒你說話的份,滾,你給我滾......”
還好她早有防備,身子向後一躲,凳子沒砸到人,順著樓梯滾下去摔了個稀巴爛。
沈黎月看著那個被摔爛的凳子,心裏也是不禁後怕,這是真的一點父女情分都不念了,往死裏打呀。
“好啊!我現在就滾,我滾去律師樓,我滾去警局,我滾去法院,我讓他們給我評評理,這房子到底有沒有我沈黎月一半!還有我媽當年怎麼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現在就走......”
沈黎月冷笑一聲,轉身帶著兩個保鏢下了樓梯。
鬼知道那兩口子,在她下樓到車上的兩分鐘之內商量了什麼,還不等沈黎月拉開車門,那雙皮肉鬆弛的男人手,將沈黎月攔住。
“女兒,我們沈家畢竟有身份,出去鬧好說不好聽,咱們是一家人,你想住,爸爸就讓你姐姐把房間讓給你!”
“會不會太為難呢?”
“不會,你是我女兒,咱們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人啊,就是這麼善變的動物。
剛剛還是一口一聲小畜生,這會兒沈洪成倒是有點為人父的樣子。
果然,隻有你強硬起來,世界才會待你友好。
沈黎月成功住回沈家,不是閣樓上那間憋悶的暗房,而是沈家最大的次臥。
至於沈洪成跟蔣美雲的妥協,更印證了沈黎月之前的猜測,他們是心虛了,心虛背後必然掩蓋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失去的,總要連本帶利要回來,沈黎月對那些惡人的審判已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