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風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鬼門關前又走一遭,臨門一腳被人一把拉了回來。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人躺在醫院裏,病床前坐著個俊朗斯文的男人。
這人叫袁澈,是蕭若風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學醫的,在漂亮國那邊也有些名氣,前幾天得知老友,被人砸的腦袋開瓢特地趕回來。
哪成想,他前腳把人救回來,等人醒了不去收拾差點要了他命的凶手,而是忙著找女人,他這個兄弟不忍看老友客死他鄉,就一起跟過來,哪成想才來第一天,蕭若風這貨就差點又把自己作死。
“醒了!”
“這是哪?”
“醫院唄!難道是天堂,話說你這樣的人,死了大概率也下地獄吧!”
“滾......”
“你讓我來我就來,你讓我走我就走,蕭若風我憑什麼聽你的?”
“袁澈,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嗎?”
“嗬嗬,蕭若風你要想死沒人攔著你,如果不是你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會過去,下次再有這事別找我,等你死了我直接參加葬禮就行了!”狗頭兄弟一臉嫌棄,他瞪著病床上麵色如紙的男人,昨夜搶救室的驚心動魄,現在想來仍心有餘悸。
“說的什麼鬼話!你才想死!”
“嗬嗬,不作不死,不就是個女人嗎?蕭若風你不是很酷的嗎?至於這樣大動幹戈不要命,還是說,你對那女人動了真情?”
袁澈的話,屬實討厭,蕭若風的臉上劃過一絲不悅,因為在他心裏,他從來不會承認沈黎月,就像他經常說的那樣,她不過是個靠男人上位的下賤貨色,即便他要動情,也覺得不可能是她那樣的女人。
“笑話!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件玩物。”他瞪了袁澈一眼,然後悻悻的說著。
“玩物?我看不像,玩物至於這麼折騰,差點把命搭進去,蕭若風你糊弄鬼呢吧!”
最開始,袁澈的想法也跟蕭若風說的差不多,他沒見過沈黎月本人,卻也見過她的照片,一個極美及其魅惑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男人一般不會愛,隻會對她身體感興趣,玩膩了也就罷了。
可現在看來,這裏麵的故事,他還真想淺了。
“男人,別那麼八卦,我的傷怎樣?什麼時候能出院?”蕭若風轉移話題。
“出院?你等著吧,我跟這家醫院的主任醫師一起會診,結果是,你得開顱!”
“開顱?袁澈你騙我?”
“愛信不信,反正你不想活就出院,你死得起,我就埋的起,就是不知道,你死了那個女人會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
“你......算了,懶得跟你吵,袁澈幫我去趟申城,看看秦家那邊什麼情況?”蕭若風若有所思,收斂剛剛失控的表情管理,臉上又浮現往日的陰翳。
“秦家?難道你這次回來,並不是為了那個女人?”袁澈疑惑的看著老友,他發現這男人有時候他也看不透。
“哼,你以為我這樣的人,會對一個女人動情?而且還是沈黎月那種女人,我該說你太天真,還是小看了我!”蕭若風冷笑,這會兒臭屁的不行。
蕭總怎麼可能為女人不要命?蕭總對玩物動感情那是天大的笑話!
得,怎麼說都是他對,袁澈這學醫的腦子,搞點醫學研究門清,麵對蕭若風的這些愛恨情仇,他還真是有點糊塗。
但有一點,蕭若風跟申城秦家的故事,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人。
二十年前轟動一時的慘案,作為苦主的蕭若風臥薪嘗膽漂泊多年,假若他準備好回來討債,那作為兄弟也甘願做個先鋒。
當天上午,袁澈離開醫院直奔蘇城機場,坐最早的航班去了申城。
袁澈說他要開顱,蕭若風半信半疑,問過醫生,才確定那家夥嚇唬他,但醫生也再三叮囑傷口愈合之前,他再不能離開醫院。
蕭若風也不是真不怕死,畢竟昨夜情況屬實凶險,在不願意也得在醫院觀察幾天了。
不能出去,隻能在病房活動,蕭若風百無聊賴,站在病房窗前打開手機相冊,一張舊報紙的截圖,讓男人的臉再次變得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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