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簡直天下奇聞,這新婚夜就要休夫?”
“汝陽侯怎麼把女兒教的如此離經叛道,這聖旨賜婚,她當什麼呢?”
“真是沒規矩,大婚夜不待在新房裏,竟然就這麼跑出來了。”
“聽說平時也沒多少規矩,就是個草包美人兒。”
“真是丟人現眼,我家有這樣的女兒早就打死了......”
在竊竊私語聲中,不等永安帝開口,白靖已然匆匆從座位上起身到她旁邊.
猛然扯了她一道跪下,惶恐道:“陛下都是臣教導無方,讓她任性妄為衝撞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白楚楚身為現代人,壓根兒就沒有跪地的覺悟,就算意識到了也能裝糊塗不跪就不跪。
冷不防的被白靖這麼粗魯的一扯“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雙膝頓時傳來一陣疼痛,她倏然幽幽的看向白靖。
這是個四十左右歲的男人,皮膚白淨,下頜帶著寸長的胡須,五官端正,此時給她使眼色,“陛下跟前不要任性!”
如今的汝陽侯府看著是世襲的名頭,可早就不複幾十年前的風光了。
可汝陽侯府如今隻剩下個空名而已。
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白靖想有作為,皇帝看不上,不重用,他自是心慌,雖說妹子在宮裏頭為妃,可沒有子嗣。
而永安帝又雨露均沾,對他妹子沒冷落卻也沒有多受寵。
一個沒有子嗣的宮妃和廢棋沒什麼兩樣,白靖幾乎將他妹子的人生一眼看到頭了。
整日擔心永安帝將爵位收回或取締。
他不得不為汝陽侯府的長久興衰做打算,唯一的辦法,那就是站隊押寶靠著裙帶關係穩固住汝陽侯府的榮華。
這也是為何他如此煞費苦心的培養這個便宜女兒了。
永安帝臉上的溫和早就收斂起來了,目光冷冷的掃了有些喧嘩的下方一眼。
頓時,一片安靜!
永安帝這才看向白楚楚,見她背脊筆直,麵色冷凝,一雙黑白分明的烏眸卻格外的靈透,有些不悅道:“哦,不知寧王妃為何要......休夫?”
白楚楚等的就是永安帝的詢問,當即沉聲道:“回稟陛下,就在兩刻鐘前,楚楚在新房裏等寧王的時候聽到有人說寧王在與別人洞房,楚楚自是不信,沒想到去了就看見寧王果然在與人嗚嗚......”
白楚楚做出一副難以啟齒的捂嘴垂眸,哽了聲,“當初臣女並不知道寧王有心上人,若早知有心上人,楚楚必會早日進宮求陛下收回成命的。
如今一切還來得及,楚楚知道感情是勉強不得的,也願意成人之美,還請陛下解除楚楚與寧王的婚約,楚楚願意成全寧王和雲姑娘......”
剛剛還指責白楚楚的人聞言頓時麵色都變了下,原來竟另有隱情?
麵皮薄的,有些慚愧的輕咳了聲掩飾尷尬。
有的為人雲亦雲而訕訕的。
可不是嘛,將新娘子扔在新房裏,新郎卻與別的女人私會,這換成誰麵子上也過不去,都覺得是一種羞辱。
雲蕖卻豁然抬頭,羞臊難當,眸光含怒,“我沒有......”
越洛焱登時怒聲道:“白楚楚你休要胡說,我與雲蕖發乎情止乎禮,我們隻是......”
白楚楚頓時打斷,“你們都已經上床了,這合乎情禮嗎?”
身旁的白靖一眼就看到了寧王俊朗的臉上閃過的一抹薄怒,心下一跳,“陛下,楚楚心裏有寧王才會這麼意氣用事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這都是小兒女的情趣,等等臣和夫人一定會多加勸導的。”他氣的要死,這種話怎麼能當眾說出來?
白楚楚頓時轉頭否認:“我沒說,是你和母親說讓我好好哄住了寧王。”
眾人愕然......
白靖:“???”她失心瘋了?
他恨不得當場給白楚楚一個耳光,這蠢貨怎麼能將背地裏說的話說出來呢,“楚楚啊你就別負氣了,你不是總在爹娘跟前說嫁給寧王是你的福氣?”
白楚楚倏然感覺來自側麵的一道利劍般的目光,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是越玖澈的。
果然,眼角餘光看到坐在幾位王爺席位後麵的他,那眼神幾乎能將她戳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