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看著怒氣衝衝的韓焉,問了一句:“怎麼了?”
韓焉瞪了陸晨一眼,說道:“還不是你。”
“我怎麼了?”陸晨也是一頭霧水,自己一大早就來店裏忙碌,話都沒跟韓焉說幾句,怎麼就得罪她了?
韓焉把來時遇到的事說了一下:“你以前那麼不爭氣,現在不管你做什麼,別人都覺得你做不成。”
說到底,韓焉不是對現在的陸晨不滿,而是對以前的陸晨不滿。
陸晨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根本不在意:“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做好我們自己的事就行了。”
在陸晨看來,以前的事都跟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隻要這些人不來煩自己,他們在背後討論,其實無所謂。
韓焉見陸晨如此不上心,幹脆不再搭理陸晨,轉頭就去生悶氣。
陸晨也不是那種特別花心思哄女人的人,隻要我沒有做錯,你生氣不來煩我,讓你冷靜冷靜,想明白就行了。
在陸晨的想法之中,他是真在給韓焉時間冷靜,而不是故意不搭理她。
但在韓焉看來,這就是陸晨已經不在乎她的表現。
以前陸晨雖然懦弱,她看著就來氣,至少把她當寶一樣。
不管什麼事情,隻要韓焉生氣,以前的陸晨立馬乖乖認錯。
現在呢?
明明是韓焉為了維護陸晨才生氣的,陸晨卻不搭理了。
越想韓焉越覺得委屈,幹脆把自己關在樓上辦公室,誰也不見。
陸晨很忙,即便他上一世在經營古玩店方麵也頗有經驗,但想要立刻扭虧為盈,並且是長期保持五百萬的營業額,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店裏古玩的問題,充數的好弄,多收點幾千到幾萬的小物件回來就行。
但真正的好東西、走量的東西,都是搶手貨,別人要的價格都高。
撿漏也不可能天天有。
店裏是必須要有貨的,而且是長期穩定有貨,這就得要一個渠道。
古玩一行也是分產業鏈的,古玩店進貨一般有五種辦法。
一是有人專門到處收貨,比如去農村。
二是有人會拿來路不明的貨來脫手,價格便宜,也就是冥器。
三是自己收,有人會找上門。
四是跟其他同行均貨,你那有瓷器,但你的客源大多喜歡字畫,可以放我這來賣,我拿提成。
五就是自己出去轉轉,買點價格便宜東西,放店裏加價賣。
至於撿漏,永遠不能當成一個古玩店的進貨來源,隻能沒事去轉轉,當個意外之財,畢竟撿漏最大的特點是意外之財,而開店最看重穩定,哪怕少賺一點,隻要穩定就好。
第一第二條,必須要有穩定供應關係,一時半會發展不起來。
第三太看運氣,等於守株待兔。
陸晨還是決定去其他店看看,要是能以稍低的價格,弄點暢銷的來最好。
要說秀水古玩街,最大的應該是裕宏軒,是家百年老店,他們的總店就在秀水古玩街。
當然,裕宏軒的店在秀水古玩街是最大的,但整體規模隻能算上等偏下。
陸晨跟他們關係一般,但記憶中他們的老板似乎還不錯,準備去談談試。
陸晨在秀水古玩街也算是一個名人,隻要是在這開店擺攤的大多都認識他,隻是這名聲不怎麼好,都知道他是個廢物、懦夫、吃軟飯。
裕宏軒掌櫃見陸晨,隻是客氣應付了一句:“陸先生有空,來我們這瞧瞧?”
就這種語氣,帶著三分客氣,七分疏遠,已經是好,至少沒有說難聽的話。
陸晨說道:“毛掌櫃,這次來是想跟你們談談合作,你們裕宏軒在玉器、字畫這兩方麵有較深客戶積累。”
“瓷器、錢幣以及其他雜項並非長項,在這些方麵,我們可以進行一些合作。”
毛掌櫃不是裕宏軒的老板,因其鑒定水平高,在總店有一定分紅,順便管著這個店,大概相當於一個店拿著分紅的總經理。
陸晨的話剛說完,後麵就傳來一個聲音:“喲......陸先生,來這談合作啊?”
“嘖嘖......聽說你現在在管朧月齋,我這應該叫陸老板了。”
話語雖然全是恭維之詞,語氣卻全是譏諷之意。
回頭一看,是雅寶閣的掌櫃孫誌福。
畢竟一個古玩市場隻有這麼大,稍微有點身份的人,相互之間都是認識的。
沒有事的時候也會相互走動聊天。
陸晨見對方語氣不善,說話也不客氣:“這些似乎也不關你的事,用不著你來瞎操心。”
孫誌福微微皺眉:“本事沒有幾分,脾氣倒是很大。”
“我再沒本事也比你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人強。”陸晨絲毫沒有退讓,直接針鋒相對。
毛掌櫃見兩人火藥味濃重,開口勸道:“陸老板、孫掌櫃,來了我這都是客,有話好好說。”
孫誌福“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算是給了毛掌櫃麵子。
陸晨也不是那種完全不講理的人,隻是性子比較直,誰要是對自己不客氣,肯定會懟回去。
毛掌櫃對自己雖然說不上客氣,但也沒有鄙夷挑事的意思,自然是要給他幾分麵子的。
有孫誌福在,自己後續有許多條件跟毛掌櫃談,現在也不方便說,正想要出言告辭,一個中年人急急忙忙闖了進來,手裏還抱著一個大盒子:“這裏收古董麼?”
毛掌櫃立刻笑臉相迎:“先生有什麼物件?隻要我們看上了,都會收。”
“我有一個洪武年間景德鎮的瓷器,收麼?”中年人問道。
毛掌櫃看了一眼中年人手裏的大盒子,說道:“自然是收的,能否先讓我過過眼?”
“行行行!”中年人說著一將盒子放下,嘴裏又說道:“這個是真的,我隻要賣100萬就行了。”
一個瓷器賣一百萬,那已經是精品了。
雖然說瓷器大多較貴,實際還是有很多幾萬的物件。
不等毛掌櫃上手,一旁的孫誌福已經開口:“毛掌櫃,這人已經去過我店裏了,這個瓷器我也看過,雖然不時新物件,但也不像是真的,倒像是一個有年頭的仿品,值不了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