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和裴母兩人聊了會家常,便借口離開,剛邁出門,一道不善的女音響起。
“世子妃,我家張夫人有事尋你。”
張夫人,應該就是剛才坐在前堂的二房了,看模樣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桑榆挑了挑眉,看著麵前態度不善的奴婢:“什麼事?”
奴婢敷衍地行了個禮,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裏,聲音傲慢:“世子妃去了便知。”
來者不善啊。
桑榆微微眯眸,倏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跟著奴婢進了前堂,桑榆便見那年近三十的二房,懶懶地撐著下巴。她穿著鵝黃色的衣裳不像裝嫩,反而凸顯出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和婀娜多姿的身材。
饒是年過三十,美目流盼,看起來風韻猶存。
“采薇,既然她來了,就好好教教她新人的規矩。”她抿著茶水,慵懶的聲音語調微揚,在屋內響起時格外撩人。
“是。”
不等桑榆疑惑,奴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世子妃,按照慣例,新嫁進來裴家的女子不論身份,都要孝敬二房太太一件寶物的。”
寶物?什麼來的?
桑榆皺了皺眉,這時眼前一截皓腕伸過來,尾聲慵懶。
“行了,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很正常,現在把要孝敬的寶物交上來吧。”
桑榆見張夫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羊脂玉鐲,恨不得馬上據為己有,立時心知肚明,諷刺地勾起弧度。
“張夫人是想要我手上這白玉鐲子吧?”
張夫人見她這般直接,微微揚著頭,理直氣壯:“是又怎樣?你一個初嫁進來的世子妃,戴這樣的珍物不合禮數,倒不如本夫人替你保管。”
桑榆退了一步,麵色不驚,譏諷地笑了笑:“晚輩無知,竟不知主母剛送的白玉鐲子要先孝敬給您,禮數方麵欠妥,不如我們二人前去請教一下主母。”
張夫人沒有了耐心,臉色驟然下沉,“冥頑不靈。”
“采薇,把她的鐲子搶過來。”
采薇行禮應聲,緊接著大步走過去桑榆麵前,目光驟狠,伸手掠奪——
“啊——”
桑榆反手把她的手臂扭著,疼得采薇眼淚直流,她麵無表情,手一鬆,勁風把采薇推出去!
“你好大的膽子!”張夫人臉色頓怒,猛地站起來瞪著桑榆,眸中閃爍火焰!
“夫人家底貧寒,所以對別人的物件羨慕嫉妒恨也很正常,”桑榆同情地看著她,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惋惜:“畢竟這樣的好物件,您一輩子都見不著。”
“不過以您的資質,現在出去京城乞討,或許還能見到有闊綽的達官貴人會賞你一個。”
張夫人被拍得愣住,看著桑榆遠去的背影沒有反應過來,她剛剛在做什麼?緊接著回味起她的話,眸中陰沉下來,氣得臉色青白交替!
竟然說她是乞丐!
揮袖一掃,把桌上的茶具掃下來!
砰!
茶具摔落在地響起刺耳的聲音,四分五裂!
桑榆慢悠悠地走出門,絲毫不懼屋內某人暴怒的聲音。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中年男人,他緊繃著臉,看到桑榆時,神色頓鬆,快步上前弓身行禮,揚聲道。
“世子妃,世子在外麵等著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