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季薇薇拿著報告單一臉激動的從醫院走出來,如果不是怕淋雨生病,她真想在雨中跳舞。
她懷孕兩個月了。
她居然懷了顧銘珹的孩子,那個她口口聲聲喊了十一年哥哥的男人。
隻要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她就可以一輩子待在他身邊了吧。
她滿懷期待的打了輛車往公司跑,這是季薇薇第一次來到盛宇集團,剛進大廳就被人攔住了。
“這位小姐,不是盛宇的員工不能進去。”
季薇薇本想開口,說自己是顧銘珹的合法妻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和顧銘珹是隱婚,知道自己身份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於助理。”
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季薇薇開心的朝於特助招手。
於浩看見被攔在門口的季薇薇,連忙走來將她領了進來。
並嚴聲警告著,“以後這位小姐可自由出入盛宇集團。”
那是他們顧總捧在掌心上的寶,雖然目前身份不宜公開。但身為特助的於浩,他還是能看出季薇薇在總裁心裏的分量。
“太太這次來......要不要我和顧總提前說一聲?”
“不,我要親自給銘哥哥一個驚喜,你可千萬別提前通知哦。”
她那開心的小表情早已掩蓋不住。
於浩,皺了皺眉,點頭示意朝VIP電梯間走去。
前台的員工好奇的看著不遠處,那個長得出水芙蓉般的女孩,連於特助都要恭敬對待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季薇薇緊跟著於浩,盛宇的規模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一百多層的高樓直插雲霄。
顧氏一族是京都城最大的財閥世家,盛宇集團涉獵許多經濟領域,是目前市值最高,在職人數最多的上市公司。
怪不得去年剛畢業的時候,同學們爭先恐後的給盛宇遞簡曆呢。
電梯停在108層。
“我自己去。”季薇薇連忙製止了跟在身後的助理,生怕這份驚喜被他人打擾到。
她小碎步往總裁辦公室跑去,整整一層呢,幾百平方全是顧銘珹一個人的辦公區域。
她的腳步突然頓住,就在一牆之隔的後麵,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銘,你什麼時候和她離婚,我不想等,也耗不起,你知道的女人的花期很短。”
“嗯,好。”
男人低沉熟悉的聲音響起,狠狠地砸在季薇薇的心頭。
女人的聲音很篤定,“阿銘我一定會是你最好的賢內助,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公司。我們的婚姻一定會是京都城最完美無瑕的,唯一的缺憾......”
“子鬱,我會負責的......”
女人尚未說完的話被男人截住了。
季薇薇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往電梯間跑去。
她捂著怦怦直跳的心口,將後背抵在電梯牆上。
剛才那個人女人說讓銘哥哥跟自己離婚,銘哥哥那句好是答應了嗎?
怎麼會這樣,她和銘哥哥明明那麼相愛。
結婚的這一年多來,他把自己捧在掌心上寵,他心裏怎麼會有別人?
出了電梯,季薇薇一臉茫然的走出盛宇集團。
從十歲開始認識顧銘珹,十五歲情竇初開愛上顧銘珹。
她整整愛了這個男人六年。
就算當初他隻是拿自己應對家人,她也毫不猶豫的答應和他假結婚。
如今他心底的那個白月光回來了,就要拋棄自己了。
這耳鬢廝磨的一年多來,季薇薇以為假戲終會真做,她會成為他餘生唯一的一個女人。
如今看來,這一切終究是假的。
她撫摸著還算平躺的小腹,想起那晚他將自己抱在懷中,親著自己的額頭,深情地說著:“丫頭,我們生個孩子吧。”
那會兒她以為自己和顧銘珹的婚姻,已經到了堅不可摧的地步。
季薇薇渾渾噩噩的回到別墅,陳嫂看到臉色蒼白的她連忙上前問候,“太太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打電話給先生讓他回家一趟。”
“不用了,我上樓休息會。”季薇薇如同丟了魂般,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他現在和其他女人正商量著怎麼把自己甩掉,又怎麼會因為自己不舒服特地回來一趟?
不知睡了多久,當她睜眼的時候,已是日落黃昏。
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男人,借著夕陽落在室內的餘暉,季薇薇清楚的看到男人正側身凝視著自己。
他低頭輕吻自己的額頭,臉頰,親昵的說著:“丫頭,你睡覺的樣子真好看。”
“餓不餓,想吃什麼?”
這個關心自己,叫了自己十四年丫頭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顧銘珹。
商業界最傑出,最年輕的企業家。憑著自己睿智的頭腦,和殺伐果決的性格,十八歲成為盛宇集團的掌權人,這十一年來如日中天將盛宇和顧氏帶到了一個不可睥睨的位置。
如今他二十有九,看起來成熟穩重,高貴儒雅,是京都城許多女人心中的完美老公。
季薇薇鑽進他懷中,緊緊的摟著他精壯的腰身,沉默不語。
她怕她一鬆手這個男人就會離她而去,就有其他女人來投懷送抱。
“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剛才聽陳嫂說你都沒起來吃晚飯。”
男人摸著她的後腦勺,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潮濕滾燙的吻落在她唇上,季薇薇小手緊攥,慢慢的回應著。
他好像每次見到自己都如洪水猛獸般,怎麼要都不夠。
一個這麼依戀自己的男人,怎麼會想著和她離婚呢。
想到在辦公室他和那個女人的對話,季薇薇心口就像有快巨石堵著,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將手抵在男人的胸口,極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臉頰潮紅,一雙眼睛無辜又痛苦,呢喃著,“銘哥哥,我......不想要。”
就算她想也不行,一方麵她心裏對這個男人產生了隔閡,一方麵自己肚子裏麵有了小寶寶,寶寶才兩個月還很脆弱,她必須保護好他。
男人頓了頓,漆黑幽深的眸子裏盡是考量,須臾才從她身上離開。
這是季薇薇第一次拒絕他。
顧銘珹站在床邊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一副俯視眾生的模樣,沉聲道:“為何?”
季薇薇抬眼望著他,眼底氤氳著水汽,哽咽道,“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是不是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