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搖搖頭,“二小姐你是頂和氣的一個人,隻當她是小孩子心性,一時貪玩而已,並未真正和她計較過,即使我們這些下人都看不過眼了,你還是一笑置之。”
原來,這個崔辰瑜不過是軟柿子,難怪能被崔芙這樣拿捏。
秋意為“崔辰瑜”換好了衣裙,替她重新梳洗了一番,然後拿了一麵鏡子,正想替她插上珠釵。
鏡中的人長眉如柳,直入雲鬢,一雙柔目含情,似乎淚汪汪的,叫人好生憐惜,高慫的鼻梁棱角分明,嫣紅的嘴唇就像染了胭脂一樣。
這副年輕的身體真好,感覺每一處肌膚都在散發著活力。
不像範以錦因為日夜顛倒的工作,還有每天咖啡提神,夜裏又常吃夜宵,落下了腰酸背痛、輕微胃炎的老毛病。
“二小姐啊,一會兒侯爺回來了,想必是要向你發難的,鳳棲閣的那群人恨不得你死,想必會在侯爺麵前煽風點火,你可要小心啊。”
“崔辰瑜”感受到秋意是真心待她好,把她的手輕輕拉住,“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說罷,她把秋意剛剛插上去的頭飾盡數取下,整個發髻隻留下了一根平平無奇的桃木簪。
“二小姐,你這是做什麼啊?!”秋意疑惑不解。
“什麼都別說,幫我把唇部的胭脂卸下,還有,兩側臉龐多打一些鉛粉,我要讓爹爹看了,也不忍心責罰於我。”
秋意一下子明白過來,“二小姐是要裝病嗎?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都要試一下,總比坐以待斃要好吧?”崔辰瑜催促著。
眼看侯爺就要回府了,秋意也不敢耽擱片刻,馬上按照二小姐的吩咐去做了。
很快,一個病容滿臉的嬌弱美人出現在鏡前。
崔辰瑜看著鏡中的自己,總覺得哪裏還有所欠缺,想了半天,終於想了起來。
“衣服!不,這套衣裙不行,得換一套過來。”
秋意看著崔辰瑜這套天藍色的襦裙,並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她一臉疑惑地看向崔辰瑜。
“傻瓜,拿你家小姐最素淨的那套衣裙來,越素淨越好!”
秋意一邊翻看衣箱,一邊念念有詞,“我家小姐不就是你嗎,還分你家我家的。”
崔辰瑜換上了那套月白色的衣裙,靜靜地跪在房內供奉著娘親衣物的牌位處,等待著所謂的爹爹過來興師問罪。
果不其然,不久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房門被一腳踹開。
“孽障!看為父今天不教訓你是不行了!”
一個年約四十,一身華服,頭戴玉冠的男子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崔辰瑜的房間。
想必,這個就是文昌候,崔辰瑜的親爹崔一山了。
隻見他滿臉通紅,須發皆直,看起來十分憤怒。
他身邊的家丁奴仆雖然看起來是拉著侯爺,不讓他動怒,但實際上都是裝模作樣一番,並沒有用力拉。
侯爺進了屋,沒看到崔辰瑜上前迎接,心中的怒氣更盛。
他環顧一周,才在房間的角落,看到了一身月白長裙,跪在地上的崔辰瑜。
“現在才來求神拜佛,未免太遲了。”侯爺的聲音來到了崔辰瑜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