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察敗下陣來,這個監獄的確發生過犯人搶奪了獄警的手槍,然後從那扇門越獄出去,當時警方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才把這個逃犯逮捕。
這件事屬於內部機密,範以錦不可能知道。
司徒察吩咐下屬把範以錦想要的東西帶了過來,審訊正式開始。
身穿避彈衣的範以錦,走進了審訊室,和那個殺人疑凶隻有一桌之隔。
警方的人正通過審訊室的單麵玻璃,觀察審訊室的情況。
而小趙則負責通過牆上的攝像頭,記錄疑犯的麵部表情,神態,肢體動作,用來分析疑犯說話的真實性。
那個疑犯是個靦腆的少年,今年五月剛度過了他十八歲的生日,也就是說,如果範以錦能判斷到他並非有精神疾患,而是裝出來的,那他的刑責將以成人衡量。
當範以錦坐下來的時候,那個少年雙眼微斜,嘴角一撇,這是明顯的不屑的表現。
“來吧,說說你當時是怎樣進那個女孩的屋?破門而入?用腳踹開?”
範以錦開始了她的審訊。
那個少年臉上的不屑越發明顯。但也沒有回答範以錦的問題。
“哦,那就是我猜得不對,我再猜一次,你進去的時候,屋門本來就是開著的,所以你才能長驅直入,殺死裏麵所有的人。”
那個少年饒有意味地看了範以錦一眼,同時雙手抱在胸前,身體靠向椅背,遠離了那張桌子。
這是一個經典的防禦行為,那個少年感受到範以錦的進攻,選擇遠離她的掌控範圍。
這也說明,當時房門的確是開著的。
範以錦看著那個少年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從文件袋中甩出了那個男嬰的照片。
“你見過這個嬰兒嗎?”
少年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無意識地抿了抿唇角,這表示他的確見過圖片上的男嬰,而且他居然對這個男嬰有恐懼的情緒?
範以錦馬上追問,“案發當日,你在現場看到了他是嗎?因為他不停哭鬧,你害怕他的哭聲會引來路人的注意,所以你掐死了他對嗎?所以現場才沒有那個男嬰的血跡。”
那個少年渾身不自覺地顫抖,“對啊......對的,我掐死了他,所以現場不會有他的血跡。”
範以錦皺了皺眉頭,單調重複的話語,往往意味著對方在說謊,很有可能,那個男嬰還活著!
範以錦把男嬰的玩具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然後突然裝作脫了手,那個玩具掉落在地上。
她看向少年的眼神,居然有一絲欣喜的神色。他當時的確沒有殺害那個男嬰,但那個少年應該有傷害他,例如,把那個男嬰掉落在地上。
這讓範以錦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少年,他怎麼能對一個無辜的嬰兒,做出如此殘忍之事?那個男嬰,不知道現在到底如何?
她裝作不經意地攪動那杯涼透了的咖啡,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加了鮮奶的咖啡,你要嗎?”
範以錦看到那個少年在聽到“牛奶”兩個字時,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她見少年不說話,繼續問,“也不知道那個嬰兒喝到奶了沒有,會餓肚子吧?”
少年咽了一口口水。
範以錦正想追問下去,那個少年示意暫停。
“我鞋帶掉了。”
範以錦覺得那個少年說這句話有些沒頭沒尾的,後來才迅速想到,監獄犯人的鞋子,是不可能有鞋帶的,為的就是避免他們用鞋帶自自殺。
範以錦迅速起身想逃走,但那個少年彎下身子,迅速從鞋子裏抽出一條鋼線,縱身勒住了範以錦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