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罵罵咧咧的態度十分惡劣,不耐煩的問她:“進不進?不進,就滾一邊去。下一個。”
陳溪隻好往前走,她後麵的老婆婆十分無奈的說道:“如今連老鼠洞裏的糧食都被挖出來了,縣上的糧倉要是有糧食,百姓早就去搶了。要不是實在不能活命,誰願意去逃荒啊。”
差役的旁邊的另一個矮個子差役,手裏拿著一張畫像,對著啞巴仔細的看。
陳溪擔心啞巴出什麼麻煩,就停下來等他。
因為男丁都被抓了壯丁,逃荒的人都是女人,老人和小孩,所以很少見到壯年男子。見到一個自然比對的十分認真。
陳溪瞧了一眼,畫像上的男子劍眉星目,頭頂上一頂發冠,上半身身穿鎧甲,是位威風凜凜的將軍。
啞巴蓬頭垢麵,已經很多天沒有洗澡梳頭了,身上的衣服也是陳老爺子的打補丁的粗布衣裳,樣子雖然還過得去,可和畫像上的人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啞巴嘿嘿傻笑,和畫像上的將軍氣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矮個差役搖搖頭,揮了揮手,讓啞巴過去。
另一個差役上前撥了撥啞巴的頭發:“你看這個人,是不是跟畫像很像啊?”
矮個子差役撥開啞巴另一半的頭發,細看之下很是驚喜,要真的是的話,一千兩銀子就到手了:“還真的挺像。”
陳溪很是擔心啞巴出岔子,就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誰呀,若是草民在路上見著了就報官。這啞巴從小就是個傻子,怎麼會跟這上麵的人像呢?”
她也知道啞巴身份成謎,是陳老爺子一個月前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啞巴渾身是血,腦袋也受了傷。
陳老爺子明顯知道這啞巴是誰,就是不肯說,嚴令家裏的人不許隨便跟外人說這啞巴的情況,尤其是見了官差,一定要說啞巴是從小在陳家村長大的。
差役不大相信,天底下這麼像的人可不多,就拔出刀來嚇唬陳溪:“說,他到底是誰!”
陳溪故作害怕,想起原主的記憶:“這啞巴是我丈夫,我是她們家童養媳。”
矮個子差役:“誰問你是誰了?”
前麵陳家的人十分緊張,她們大氣都不敢出。
尤其是幾個孩子,沒見過世麵,立刻就被差役的長刀嚇住了,陳院生張嘴就要哭,被陳溪娘捂住了嘴。
差役發現不對,就朝陳院生走過來,凶巴巴的問:“你說,那啞巴是誰?”
陳院生直接哭了,差役抬手就要打人。
矮個子差役走過來:“別嚇唬小孩子,我來問。”
矮個子差役蹲下來:“別害怕,我就是問你點事,那啞巴是誰呀?”
陳院生依然害怕,但還是回答了差役的問題,陳老爺子的話他記得很清楚,不管哪個人問,尤其是官差,一定要說:“啞巴是我哥哥,叫陳柏。”
他說的是他親哥的名字。
這時,有兩個身穿鎧甲的士兵勒馬停在城門口,堆著幾個差役說道:“不必尋找睿王了,睿王的屍身已經在濰縣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