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他陰鷙著眉眼,惡狠狠的道:“蘇慕言,這大胤就沒有休夫一說,你識相的話,現在立馬馬上給我道歉,否則你就給我滾出去。”
蘇慕言掏掏耳朵,“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我說,你再胡鬧,立刻給我滾出去。”李楚江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蘇慕言撣了撣肩膀上看不見的灰,“你怕是精蟲上腦已然癡呆,這房子姓蘇不姓李。”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到我們李家,你的東西自然就是我李家的東西,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李陳氏見兒子與她站在統一戰線上,氣焰更加囂張了。
蘇慕言冷笑:“這房子是相府的產業,雖當成嫁妝送給了我,但房契還在相府,你們要是有種,去相府搶奪房契去。”
事實上,房契就在她手裏,但她勢單力薄,不用相府壓一下,這一家奇葩絕對沒那麼好打發。
李楚江一個六品武將,哪裏敢去相府搶房契。
“娘,您不是說她的產業都在您手裏嗎?”李楚江低聲問李陳氏。
李陳氏訕訕:“我是管著,但房契還真就沒在我手裏。”
李楚江:“......”
沉吟片刻,他冷聲道:“鬧到相府,這房子你也住不上。”
哈!
蘇慕言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隻要你們住不上,我住不住無所謂。”
李楚江真沒想到,她能有這樣的魄力。
“慕言,別這樣,我們都冷靜下來,好好談談。”李楚江怕流落街頭成為笑柄,便想先哄哄蘇慕言。
誰知蘇慕言冷冷的看著李楚江,麵帶譏諷的道:“怎麼?這就不敢了!”
“你怎能如此絕情,這三年我雖讓小玉在旁伺候,可我的心裏是愛你的。”李楚江痛心疾首,轉頭指責蘇慕言。
蘇慕言覺得自己好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吐了。
“你們是要自己走,還是讓我拿棍子把你們趕出去。”話不投機半句多,蘇慕言已經沒耐心跟李楚江扯。
李楚江回京述職,大概率是能升遷的,這要是鬧大了,他怕影響仕途。
“慕言,今天你心情不好,我不與你計較,你好好想想,明天去對街悅來客棧找我,隻要你肯接納小玉,日後乖乖服侍公婆,我可以既往不咎。”
“滾。”蘇慕言用手指著外麵。
李陳氏見她心意已決,怒道:“走就走,我看你明天怎麼求我們回來,楊婆子,把家裏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搜走。”
“等等......”蘇慕言冷冷的笑:“你不說我還忘了,這些年你兒子沒往家裏拿過一分錢,你們的吃喝拉撒都花的我的錢,你身上的衣服首飾,也是我買的,既然要走,把所有東西都給我留下,一樣都別帶走。”
“蘇慕言,你別太過分。”李楚江忍無可忍的揚起大手,惡狠狠的看著蘇慕言,卻沒敢真的落下去。
蘇慕言迎著他憤怒的目光,李楚江從蘇慕言清冷的眸子裏看見了那個畏縮的自己。
他所不想麵對的自己。
“兒子,她不就是想逼你放棄納妾嗎?今日讓她得逞,以後你休想納妾,不就是不讓我穿著這身衣服走嘛,我脫給她就是,明日全京城都會知道,這女人是個什麼貨色。”
說完,李陳氏把首飾扯了丟在地上,脫掉了外衣,又要去脫中衣。
“夠了。”李楚江按住他母親的手:“我母親身上這些衣服,五兩銀子我買了。”
他取出五兩銀子丟在蘇慕言腳邊,拉著李陳氏跟小玉走了出去。
“楊婆子,這首飾這銀子給今日當值的所有人打賞,記住,日後姓李的敢往裏麵闖,全都給我打出去。”蘇慕言說完,提著裙擺走了。
說實話,這些相府的丫鬟婆子,早看不慣李家所為,覺得他們小姐過於窩囊,早憋了一肚子的火。
可之前原主這個超級戀愛腦有交代,不許他們對李家人不敬,這群蠢奴,竟真的不管,眼看著原主赴死。
這些人若用,還得好好調教才是。
趕走李家那一群奇葩,蘇慕言走到倒在血泊中的丫鬟麵前,這是原主的貼身丫鬟,是個忠仆。
“小姐,您能醒悟,綠枝死也值得了。”綠枝蒼白的小臉上,血色在迅速消退。
蘇慕言淡聲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
聽了她的話,綠枝虛弱的笑了笑,旋即暈倒。
蘇慕言不慌不忙撕了裙擺,替綠枝包裹了尚在流血的頭部,對婆子說:“打水,把她送回屋裏。”
做完一切,蘇慕言把人都趕了出去。
自己緊閉著大門,跟綠枝獨處。
下人以為她傷心難過,事實上她要用現代技術給綠枝治病,不好被人圍觀。
待確定環境安全後,蘇慕言喊了一聲:“藥箱。”
一個藥箱憑空出現在蘇慕言麵前的地上,她自己也是第一次操作,即便是個現代人,她也被隨時出現的藥箱嚇到。
沒錯,她穿過來的時候,帶了金手指,她去買醉的時候,身邊帶著的那個藥箱跟著她穿過來了。
顧不得驚喜,蘇慕言打開藥箱,對著藥箱開口:“配好的止血藥加點麻醉劑,輸液管,棉簽,酒精。”
她喊一聲,需要的東西立馬出現。
蘇慕言替綠枝掛了藥後,確定傷口不再滲血,她才解開之前包紮的布條,換成幹淨的紗布跟雲南白藥。
一個半小時後,蘇慕言拔掉綠枝手上的輸液管,打開房門。
家裏的丫鬟婆子都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的看著緊閉的大門,見蘇慕言出來,楊婆子趕忙迎上去:“小姐,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照顧好綠枝,我說過我要休了李楚江,便一定要休了他。”
楊婆子為難道:“可是小姐,自古都沒有女子休夫的說法,您隻怕不能得償所願。”
“以前沒有,但我蘇慕言來了,就有。”
蘇慕言不疾不徐,指揮著府中下人替她換上一身幹淨體麵的衣裳,重新盤了頭發,戴上首飾。
原主長得很好看,一張巴掌大的瓜子臉上,鑲嵌著一雙水靈靈的杏眼,鼻梁沒有很挺,圓圓潤潤的透著一股子溫柔,櫻桃小口微微抿著,簡直我見猶憐。
蘇慕言再一次感歎原主一手好牌打稀碎,就這顏值這身份,妥妥白富美,居然把自己委屈成了那副鬼樣子。
“蘇慕言,你好好看著,看我是怎麼替你擺脫渣男,走上人生巔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