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保鏢笑出了聲,“就你?你算老幾?你知道住在裏麵的人是誰麼?”
“這裏麵住的誰我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倒是看見了兩條下作的看門狗在這裏亂吠。”李木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腕,接著便將目光移到了那保鏢的身上,“我再問最後一次,張百林在不在裏麵?”
四目相對,那保鏢竟然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因為他從李木那漫不經心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殺意。
這種眼神,讓他忽然回想起了自己早年間見過的一個殺人犯的眼神。
那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囚犯。
“你特麼唬誰啊?”
另一個保鏢也不想再廢話,直接抽出了別在腰間的警棍直指李木,麵露不善之色,“讓你滾就滾!我告訴你今天要不是在醫院裏老子給你皮拔下來!”
“還有你那個該死的老媽,讓她自己走出去還不願意,非要我們請她出去,沒錢你住他媽什麼病房?提起來就晦氣!”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直直落在了那保鏢的臉上,緊接著他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極度扭曲的麵容。
李木一手掐住那保鏢的脖頸,咬著牙幽幽說道“這麼說,是你動的手咯......”
“咳咳......你......放手!”
直到這時,保鏢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他隻覺得,眼前這家夥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牛一般狂暴無比。
“不......不是我,兄弟......兄弟你先放手......”
那保鏢雙手用力,死命的想要掙開李木的手腕,卻發現他的手竟然像鐵鉗一半根本掰不開。
就在李木想要再度審問時,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內。
“是,是,王總,小少爺的病包在我身上,您放心,我已經為他提供了一間最安靜的病房,好的好的,我一定竭盡全力,”
張百林拿著電話,一邊點頭,一邊諂媚地笑著。
他今天剛接了一個大活。森田集團的小少爺生了一場大病,他的父親也就是那個電話裏的王總托關係打聽到張百林是治療兒子病症方麵的專家,於是他便讓人把兒子送了過來並且承諾醫好之後會給張百林包上一筆豐厚的大紅包。
“手術就安排在明天下午,對對,行,那您等我好消息。”
正當張百林滿心得意地放下電話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他的眼簾。
“李木?”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再次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怎麼?你不去候診廳照顧你媽,還跑到這裏來幹什麼?”
“幹什麼?我他媽來幹你!”
還不等張百林反應回來,一對沙包大的拳頭就已經輪番砸到了他的臉上。
李木再也控製不了心中的怒火,抓起張百林的衣領麵目猙獰道“我問你,我媽臉上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淌下,望著眼前這個憤怒的男人,張百林雙目微凝,聲色俱厲道“你媽騷擾我女朋友,而且打擾到了其他病人的休息,我們幾次警告無用,隻能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手段讓她安靜下來。”
“還有李木我警告你,你現在的行為已經對我的人身安全構成了威脅,我有理由告你惡意傷人。”
“醫鬧加上惡意傷人,光這兩項罪就夠你吃上一壺了。”
“有膽的,你現在就打死我。”
他當然沒什麼好怕的,他不相信李木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到時侯等自己脫了身,再利用自己的人際關係稍微運作一下,關他個十年八年都不是問題。
至於事情的真相麼......嗬嗬,隻要自己想,那麼自己說的就是真相。
這個世界終究不是你們這幫窮人能夠玩轉的。
聽到這些話,李木先是一愣,隨後一腳就踹到了他的肚子上,他已經不想再和這個人渣有任何對話。
說自己母親騷擾他女朋友?還打擾其他病人休息?這他媽說的都是些什麼屁話!
他絕不會相信平日裏素來溫和的母親會做出這種事來。
“來!繼續,來打死我!”
張百林躺在地上,強忍著身體上帶來的劇痛依舊嘴硬地吼著。
打,我給你打,隻要你打不死我,過了今天你就必死無疑!
病房外,兩個黑衣保鏢依舊站在原地看地津津有味,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不許動!雙手抱頭立刻蹲下!”
良久之後,一聲爆喝響徹了整個走廊,隻見兩個身穿製服的警察正弓著腰舉槍直指李木快速趕來。
原來就在剛剛,護士站裏的一個護士見這邊情況不對已經撥打了報警電話。
李木沒有反抗,老老實實地被帶上手銬壓走,而躺在地上的張百林卻早已被打的不成人形,整張臉更是已經腫成了豬頭狀,沒一會兒,便徹底昏迷了過去。
......
“先生,我們醫院的腦科醫生全部都被調到外地學習去了,所以建議您還是趕緊安排去別的醫院比較好。”
“整個東陽的醫生全部都被調走了?哪有這麼巧的事,我不管,現在你們趕緊把人調回來,我告訴你,如果我家老爺子出了什麼事我保證你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先生,我們沒有這個權利啊......”
醫院出口處,已經烏泱泱地站滿了人,有醫生,有護士,有病人家屬,還有許多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吃瓜群眾。
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一眼,紛紛麵露難色起來。
通常這種情況是最難處理的,光是和兩邊調節都要花上不少時間,更何況他們前麵還壓著李木這個犯人。
就在兩方正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醫院的院長也匆忙趕了下來,隻是和對方交涉了一會兒後,爭吵聲便逐漸小了許多。
看見人群逐漸散去,兩個警察也不再拖遝,壓著李木就往外走去。
隻是就在經過這夥人身邊的時候,李木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不對,你這針下的不對。”
他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令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望向了他。
原來,院長沈從德剛剛和對方經過協商,表示自己可以用中醫的針灸法暫時穩住患者情況,礙於時間已經拖的太久,所以決定就在現場施針。
“你說我這針下的有什麼問題?”
沈從德緩緩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