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金黃的圓月懸掛在夜幕中,皎潔的月光一瀉千裏,照亮了偌大的庭院。
兩人坐在一株銀杏樹下,蔣康生倒了兩杯酒,遞給楚鹿汐一杯。
桃粉色的酒中摻有問心水,楚鹿汐並未起疑,舉起杯子正準備喝下。
“師姐......”
蔣康生叫住她,心中慚愧,猶豫不決:“不如先賞月,再喝酒......”
“酒都送到嘴邊了,哪有把人叫住的道理?師弟莫不是心疼靈酒珍貴,那我可得喝快點,把這一壺都喝完,一點也不留給你。”
楚鹿汐豪爽地將一杯酒下肚,剛放下酒杯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她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仿佛墜入了一團迷霧之中,身體飄在這團虛無的迷霧中,雙腳無法著地。
一片巨大的鏡子出現在眼前,這麵鏡子仿佛有一種魔力,能將人心中所思所想照出來。
頭劇烈的痛了起來,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她感到若是在這麵鏡子前說謊,她的靈魂將被鏡子撕成碎片。
看著楚鹿汐臉上浮現痛苦的表情,蔣康生心道:“師姐,對不起,就三個問題,很快能問完,你堅持一會兒。”
“你是楚鹿汐嗎?”蔣康生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迷霧中的鏡子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楚鹿汐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是的。”
天地良心,她並沒有說謊,穿到書中前她也叫楚鹿汐。
蔣康生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是否奪舍了楚師姐身體?”
“不曾!”楚鹿汐回答地更幹脆。
如果蔣康生問你是不是楚鹿汐本人,她就穿幫了。可蔣康生偏偏問她有沒有奪舍,她真的沒有奪舍,她是莫名其妙穿到這具身體中。
問了兩個問題,蔣康生心中有數,懊惱自己聽信了桑靈讒言,用問心水試探楚鹿汐。
就在他準備問第三個問題時,潛藏在一旁的桑靈飛出來,率先開口道:“你為何總是挑撥我跟楚嘉禾的關係?”
楚鹿汐答道:“我並沒有挑撥,是我哥不喜歡你,所以疏遠你,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三個問題回答完畢,迷霧中的鏡子忽然碎裂,楚鹿汐的身體開始下墜,落到地上時,她也從迷霧中清醒過來。
“你們剛才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楚鹿汐擦了擦額頭汗水,一臉怒容的問道。
“師姐,請息怒......”蔣康生指著桑靈道,“都是她懷疑師姐被奪舍,所以我們才出此下策,用問心水試探師姐。”
剛才真險,差點就穿幫了。
一旦他們發現這具身體中的靈魂不是原主,有很多種法子將她的靈魂抽出來,想到此處楚鹿汐心有餘悸。
生氣的楚鹿汐敲著蔣康生腦袋道:“她說什麼你就聽?你有沒有腦子,我怎麼可能被人奪舍?若有一天她讓你殺了我,你也會動手嗎?你到底是她的人,還是我的人?”
“師姐,請息怒......”
蔣康生連聲道歉:“我發誓,這輩子不會做傷害師姐的事情。隻是師姐最近變化有點大,我一時糊塗,聽信了桑靈讒言,害的師姐受苦了。師姐以後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對不會再質疑師姐。”
把蔣康生暴打一頓,打消了他對自己的疑慮。
楚鹿汐轉頭望向桑靈,質問道:“桑靈,你無緣無故懷疑我,還給我下問心水,這件事你若不給個說法,我跟你沒完。”
宛如被雷電劈中,桑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滿腦子都是楚鹿汐剛才說的那句。
我哥不喜歡你!
服下問心水的人是不會說謊的,否則無法從迷霧中出來,神魂會一直在被困在迷霧中。
怪不得楚嘉禾一直對自己態度冷漠,原來他心中沒有我,這件事連他妹妹都知道。
蔣康生也道:“桑靈,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你必須給楚師姐道歉。”
桑靈哀傷地說道:“楚鹿汐,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質疑你。”
一行清淚從桑靈眼眸中劃過,這麼多年的暗戀,無數個深夜的魂牽夢繞,還未開花結果便凋零了。
聽到平日裏一直跟她作對的桑靈低頭認錯,楚鹿汐心中得意。
見她這幅魂不守舍的模樣,楚鹿汐也不想繼續為難。
“這一次我饒了你,不予追究。這種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則我就要鬧到爹爹那兒,讓爹爹主持公道。”
桑靈轉身,身體像一具行屍走肉般緩緩離開。
心中的難過和委屈無人訴說,隻能化作淚珠滴落。
蔣康生不解道:“師姐也沒有為難她,她怎麼跟丟了魂似的。”
楚鹿汐道:“這是被情所困,她能早點看清現實也挺好,免得天天纏著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