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將第一顆煉製出來的補氣丹遞給燕星慕：“拿著，送你。”

燕星慕不明白道：“為什麼要送給我？”

“當做紀念啊......”

楚鹿汐雙眼含笑道，“這是我第一次煉製出來的丹藥，雖然隻結出來了一顆，對我來說也意義重大。我把這顆補氣丹壓在你這兒，等有一天結丹率追上你的時候，再拿回來，你千萬不要弄丟了。”

笑意寫在她的臉上，絲毫沒有因為結丹率低而沮喪，反而洋溢著滿足的愉悅之情。

燕星慕竟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好。”

以往這樣說楚鹿汐一定會暴跳如雷，楚鹿汐的變化讓桑靈感到驚訝，也讓她感到不快。

她真的是楚鹿汐嗎？

真的有人性格能一夕之間發生變化？

莫不是被元嬰修士奪舍了？

元嬰修士身死後，元嬰出竅，在一定時間魂魄侵占到別人身上，能再次複生。

桑靈盯著楚鹿汐看了許久，將她的變化看在眼中，決定弄清楚。

走出煉丹房，桑靈回到居所，越想越覺得可疑，隨拿出傳音鏡，開始呼喚楚嘉禾。

傳音鏡可以遠隔千裏與修士通話，非常方便。

此刻楚嘉禾正在暮雲州皇室中做客，儲物袋中的傳音鏡不停地震動，他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拿出傳音鏡。

“有事嗎？我正在忙著，沒有事的話不要呼喚我。”

他對桑靈態度一向冷漠，桑靈早已習慣。

“楚師兄，有很重要的事情。楚鹿汐最近表現很奇怪，我懷疑她被一位元嬰修士奪舍了......”

接著桑靈將楚鹿汐變化一一道出。

楚嘉禾知道桑靈跟楚鹿汐不和，聽了之後並沒有在意。

“妙石宗是什麼地方？有父親在，哪位元嬰修士敢奪楚鹿汐的舍？你不要瞎猜，也不要找楚鹿汐麻煩。”

說罷楚嘉禾收起傳音鏡，不論桑靈再怎麼呼喚也不理會。

桑靈氣得七竅生煙，楚嘉禾一向偏袒自己妹妹，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她會通過行動證實自己的猜想，讓楚嘉禾刮目相看。

她飛到妙石宗旁邊的黑市花高價買了一瓶問心水，修士一旦服下問心水，回答的前三個問題絕不會說謊，乃是行刑拷問必備神藥。

得到問心水後，誆騙楚鹿汐服下不難，但得有人在旁邊做個見證。

否則就算冒牌楚鹿汐承認，也沒人相信她說的話。

她想到了蔣康生，蔣康生長期跟在楚鹿汐身邊，他說的話宗主一定會信。

在聖台峰山腳下找到了蔣康生，桑靈將自己計劃告知。

蔣康生連連搖頭道：“我不會幫你對付楚師姐，問心水服下之後有多難受，你當我不知道嗎？”

桑靈勸道：“難道你沒發現楚鹿汐的變化嗎？還是自欺欺人，裝作看不到，不想承認呢？”

蔣康生道：“人總是會變的，楚師姐本就性格無常，發生一點改變也無可厚非，你快點打消這個念頭，若是敢傷害楚師姐，我跟你勢不兩立。”

楚嘉禾護著她，宗主護著她，就連她身邊的狗腿子都護著她。

投個好胎就真的這麼重要嗎？為什麼這麼多人護著她？

“難道你心底就沒有起一點疑惑嗎？我知你心中對楚鹿汐有別樣的感情，不想讓她受傷害。都是同門，我正是因為不想她受傷害，所以才想知道真相。你有沒有想過，若她真的是冒牌貨，真正的楚鹿汐已經死了。你不想為楚鹿汐報仇嗎？”

這句話觸動了蔣康生心弦。

回想起近期楚鹿汐的變化，萬一真被奪舍，他一定會手刃奪舍之人。

“我答應你，用問心水試一試師姐。但三個問題得由我來問，這件事你不能聲張，不能告訴任何人。萬一我們弄錯了，你必須給楚師姐道歉。”

桑靈道：“這些都依你，事不宜遲，今晚你就試試她，我從旁協助你。”

月明星稀，煉了一天的丹藥，楚鹿汐覺得困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忽然她聽到了敲門的聲音，蔣康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師姐，我搞到了一壺上好的桃花靈酒，特地來請師姐共飲。”

楚鹿汐打了個哈欠道：“改日吧，我今天有點累了。”

門外的蔣康生揭開酒蓋：“師姐，今日月圓，一邊喝靈酒一邊賞月，多麼愜意。”

一陣沁人心脾的香味飄進楚鹿汐鼻中，她吸了吸鼻子，那獨特的醇香和甜美的滋味勾起了她心底的饞蟲。

“師弟說的極是，不能辜負美好的月景。”

楚鹿汐從床上跳下來，打開門，舔了舔嘴唇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