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趙楷長出一口氣,懷著鄭重待之的心態打開了手中的絕世秘籍。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這都是些什麼?”
這書冊上,無論是文字內容,還是穴位運氣圖畫,他都完全看不懂。
趙楷緊緊皺眉。
他甚至舒文淵不會膽敢欺騙他,這秘籍一定非同一般。
但趙楷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對武學之事都毫無了解。
現在看著這本絕世秘籍,也隻剩下一頭霧水的皺眉了。
“官家勿憂,微臣可從武道基礎為您講解教授。”
舒文淵深怕趙楷反悔,不想修習武學了,趕緊開口。
“雖然,您現在這年齡修習武學已經太晚,您又傷了原陽有損根骨......”
本來還等著被安慰鼓勵的趙楷,看著過於誠實的舒文淵,瞬間更加頭疼起來。
這人要真是成了自己的親從官,恐怕自己以後的日子也注定被不時暴擊。
“愛卿......”
趙楷無奈想要打斷舒文淵的話。
“但是!”
舒文淵那邊終於說到了重點:
“但是,官家有微臣!”
“微臣有一安全打通穴位經脈的功法,如今施展在您身上剛剛合適!”
趙楷聽了這話,眼睛又重新亮了起來。
“真的能直接打通穴位經脈?”
舒文淵堅定點頭,並立刻就要上手施展功法。
“官家,微臣現在要為打通的是武道八大穴位中,最為基礎但也最為重要的神庭大穴。”
“過程中,若稍有不適,也請您暫且忍耐。”
趙楷還未說話,一旁張單先急得不行。
“主子三思,龍體為重啊!”
趙楷毫不猶豫揮手:
“若是連點苦楚都忍受不了,朕還何談習武?”
他毫不猶豫,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舒文淵看趙楷習武意誌如此堅決,心中無限驚喜。
“官家放心,此法絕無危險。”
舒文淵運功於指,低喝一聲:
“微臣得罪了!”
話音未落,趙楷隻覺腦中似有巨鐘敲響。
“轟!轟!轟!”
“嗡......嗡......”
一陣鈍痛過後又是陣陣尖銳的耳鳴。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
等趙楷再能聽到外界聲響之時,耳邊傳來了張單焦急擔憂的呼喊。
“朕無事......”
趙楷一邊回答,一邊也馬上意識到了身體與之前的不同之處。
周圍細小的聲音似乎十分明顯。
微風拂嫩芽清晰可見,蟲鳴鳥叫聲也格外清晰。
趙楷握緊雙手,隻覺得身體格外輕盈,但內裏卻又充滿了力量。
毫無先前的那種內裏虛浮,眼前發黑之感了。
“愛卿,你這功法當真神奇。”
趙楷本心讚歎一聲,但卻遲遲沒聽到舒文淵大話。
轉頭一看,才發現他已經臉色蒼白,滿麵虛汗。
“你這是?”
“隻是耗損了些修為精氣,臣無礙......”
舒文淵一解釋,趙楷這才明白過來。
看來,這打通穴位絕非容易之事,連對舒文淵這樣的高手來說也是損耗極大的事情。
“此番有勞愛卿。”
趙楷鄭重言道:“朕必將勤勉習武,成為明君,絕不負你等忠臣良將!”
“陛下聖明!萬歲萬萬歲!”
舒文淵聞言深深叩首,無限欣慰感動。
趙楷當即帶著他擺駕禦書房,開始批閱奏折,參詳政務。
至於那蠻橫黃後的威脅,早已經被趙楷忘在了腦後。
他如今又舒文淵伴駕,自身也開始修習武道。
那母夜叉絕沒有再翻天之機!
......
與此同時,劉妃寢宮之內。
“父親......”
劉妃手拿家書,美目垂淚。
這家書隻薄薄兩頁,卻寄托了劉父拳拳愛女之情。
劉父本是京城屬官,為官公正清廉。
但因自己進宮為妃,遭黃後妒恨,這才被貶去阜陽做了個無甚實權的知府。
家書上,劉父字字誠善。
與劉妃分析了官家如今舉步維艱的處境,讓她多加勸慰。
又說家中人丁不旺,自己年事已高,已將生死看開,定會傾盡全力輔佐聖上,絕不與黃皋一黨為伍之決心。
此時,唯一憂心的便是劉妃這已在深宮的女兒。
“黃後霸道專橫,吾兒萬要珍重自身。”
“官家無子,若能誕育龍胎,為父即便頃刻辭世,也可心安了。”
......
劉妃看著父親熟悉的字跡,淚珠止也止不住。
哭了一刻,劉妃低頭拭去淚水。
書信上“龍胎”二字,直直的撞入她的眼中。
自己進宮以來向來是報喜不報憂,但她卻也知道父親必定還是為自己日夜憂心的。
“誕育龍子......”
劉妃把這四個字反複咀嚼,心中保住劉家,護佑父親的決心也越發強烈。
若是放在從前,這事她連想都不敢想。
但官家這兩日性情大變,不但開始反抗黃後,甚至對自己也是柔情護持。
想到此處,劉妃瑩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緋紅,手也不自覺的放在了肚子上。
正在此時,宮女喜氣洋洋的進來稟報:
“主子,官家派人傳旨召您前去禦書房伴駕!”
劉妃大喜,趕緊起身梳妝。
卻不知,此時趙楷這邊已是愁容滿麵。
“這真是一天的奏折的量?”
他看著禦案上堆成小山的各級奏折,心中驚詫不已。
看來,想做個明君,當真不是易事。
趙楷拿出所有耐心,想要繼續批閱。
但接連拿起幾個,全都是毫無屁用的瑣事和問安折子,這也讓他越發的煩躁起來,連劉妃前來的通報都沒有聽到。
“官家,喝盞熱茶再繼續吧。”
劉妃見他雙眉緊蹙,趕緊上前為他按起肩膀。
“愛妃,這些沒用的奏章實在是令朕頭疼!”
趙楷把奏折一扔,拉著劉妃纖纖玉手,突然計上心來。
“愛妃,你幫朕過一遍這些奏折,把那些雞毛瑣碎的都挑出去,如何?”
不料,他這話剛剛出口,那邊劉妃已經驚駭的跪了下來。
“後宮幹政乃是大罪!臣妾萬萬不敢!”
趙楷拉起她,笑言:
“朕允你閱覽奏折,又沒讓你替朕決定,你不算幹政。”
他把劉妃柳腰一覽,繼續說道:“況且,你如今是朕最親近的枕邊人呢。”
趙楷這番親昵之舉,讓劉妃霎時紅了臉色。
“那,臣妾,遵旨......”
劉妃咬牙應下,心中也對官家的信任無比感激。
果然,有了劉妃紅袖添香,幫助分類,趙楷的批複效率大大提高。
可當他看到戶部侍郎陸照文的奏章是,臉色卻沉了下來。
這奏章稟報正是有關豫地賑災銀兩和前線糧草不足兩件當前大事的。
豫地水災不可不治,但金人猖獗,近兩年已經接連占領了開封,大理,吐蕃等不少國土。
若大楚繼續一再忍讓,恐怕更是助長金人氣焰,真要把大楚當成了軟蛋烏龜了。
可現在現實情況是,即便趙楷手中有韓世忠和嶽飛兩名天縱英才的大將,卻困於糧草不足,無法不管不顧的與金人開戰。
至於這國庫錢財的去向,戶部侍郎也隱晦的提及了。
又是那個對黃氏父女言聽計從的原主。
他為了討黃後歡心,揮霍無度,在多地大興土木,收集珍寶。
現在,即便趙楷立即下令,停止一切土木修建,遣散工匠,恐怕也隻能再供給邊疆軍士一個月的糧草開銷。
唉......
還真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趙楷擰眉,在心中暗歎。
劉妃眼見他如此,咬牙從懷中掏出父親寄來的血書。
“官家,我父願已變賣家當、祖宅,全力支持您!”
“這些錢財雖是杯水車薪,但望您千萬要收下!若是前線嘩變,我劉家所有人都願親去前線安撫軍心,為戰士助威!”
劉妃雖為女子,但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無比真誠,趙楷也不禁為之動容。
他親自扶起劉妃,剛要說話。
“砰!”
禦書房房門被人踹的大開。
黃後粗糲放肆的聲音傳來:
“官家!本宮親來接你安置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