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太仁宮內,金杯落地。
就在劉妃將要把毒酒飲下之時,一人大步走來,直接打落酒杯。
趙楷憐惜的把劉妃拉起來護在身後,冷眼看著眼前幾人。
“皇後有令!賜死劉妃!誰敢......”
為首宮女眼見劉妃被救,立即擰眉尖聲吼了起來。
可等她看清楚來人之後,霎時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般,驚詫收聲。
“官,官家,您......”
她雖然是皇後宮中十分有頭臉的大宮女,但說到底也就是個奴才。
此刻,見趙楷天顏震怒,心中一時難免慌亂。
但這大宮女眼珠微微一轉,又稍微冷靜些許,憑借的自然是皇後旨意。
趙楷雖然麵子上占了個九五之尊的名號,但若真說起來,這大楚江山到底是誰說了算,恐怕還要看黃家的意思。
“回稟官家,奴婢是......”
宮女心下微定,才想起來行禮解釋,但趙楷卻完全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啪!啪!啪!”
響亮的耳光聲接連響起。
趙楷出手,迅如雷霆。
沒等眾人反應,皇後派來的幾個宮女便已經盡皆被他賞了耳光。
門口的太監內侍們瞪大眼睛,驚心不已。
這些宮女可都是皇後娘娘派來的,官家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打了?
這事,從來都沒發生過。
以往,無論皇後如何過分蠻橫,官家可一個“不”字都沒說過啊!
“賤婢冒犯劉妃,以奴欺主!”
“把他們拖出去,杖斃!”
趙楷打完人,心中氣憤半點不減。
如果剛才他來晚半步,恐怕劉妃都已經被那惡毒的黃家女害死了。
看著眼前佳人還在滲血的嘴角和淒楚的神情,趙楷直接怒吼下令。
杖斃?
官家要殺皇後的宮女?
“官家息怒。”
為首的大宮女腦子轉得極快,此時她雖然也捂臉跪在地上,但脖子卻有些不服的梗著。
她忍著臉上劇痛,急聲說道:
“我等可是奉皇後主子命令,來此宣讀懿旨的。”
大宮女這話說的理所當然,仿佛萬分篤定自己一提皇後,趙楷就會收回成命,絕不敢傷害她們一般。
“皇後?主子?”
趙楷怒極反笑,眼中冷光大盛。
自己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定生死。
這小小宮女聽了旨意竟然不慌亂求饒,還想要搬出皇後來壓朕?
皇後身為黃家女,跟她爹黃皋蛇鼠一窩。
這些朝臣、奴婢更是隻認“黃”,卻不把“皇”放在眼裏。
趙楷心中越想越怒。
黃家這顆毒瘤根深蒂固,他如今無法輕動。
但若連眼前這幾個狗仗人勢的賤婢,他都要懼怕,那這大楚江山可真是要改姓黃了!
“張單,朕的命令,你沒聽見?”
這張單正是趙楷的貼身內侍,從小伴著他長大。
但此時聽到他的命令,也是不禁滿臉神色慌亂為難。
“官家莫要為妾身動怒。”
劉妃見狀趕忙開口,拉著趙楷焦急勸道:
“這宮女是皇後娘娘的人,萬萬不可輕易處死啊!”
皇後要她的命,劉妃心中不是不恨。
但她知趙楷處境,深怕趙楷為了自己得罪了皇後和黃皋。
“愛妃莫怕。”
趙楷拍了拍劉妃的纖纖玉手,柔下語氣安撫道:
“這幾個奴婢對你不敬,絕不能饒恕!”
張單見趙楷的態度竟然依舊強硬,也趕緊開口勸說。
“主子別急,要不奴才去請了皇後來,再定這些人的生死?”
他覺得趙楷隻是新寵劉妃,一時被女色衝昏了頭。
若真讓他就這麼衝動的打殺了皇後的宮人,那必定是後患無窮。
“張單,你現在也敢拿那黃後來壓朕......”
趙楷怒聲說道:“難不成,你也拿了黃家的好?想換個主子?”
“奴才不敢!主子!奴才不敢啊!”
張單雙膝跪地,接連重重磕頭。
趙楷冷眼一掃,淡定開口:
“既然你還認朕這個主子,那就立即執行命令!”
“把這幾個賤婢,拖出去!立即杖斃!”
“是!遵旨!”
張單這次,不敢又任何遲疑。
起身一揮拂塵,幾個小太監立即上前。
“官,官家,饒命!饒命!”
“奴婢知錯!奴婢知錯了!”
剛剛還頤指氣使的大宮女聞言徹底慌亂,求起饒來。
她本來以為靠著黃後和黃家的勢力,官家無論如何也不會真的打殺自己。
可現在,官家一反常態,居然絲毫不給黃後麵子。
也是此時,她看著趙楷全身氣勢,才想起這是堂堂九五之尊。
天子一怒,浮屍千裏。
何況,是她這條賤命呢?
“官家,是,是黃後給劉妃賜的毒酒,奴婢隻傳令......”
“唔唔唔......”
沒等宮女再求饒,小太監們已經捂著她們的嘴直接拖出門外。
不多時,外麵就響起了棍棒之聲。
“官家,這,您如何向皇後娘娘交代啊?”
劉妃聽著屋外聲響,臉上神色越發慌亂。
今日之事,畢竟是因她而起。
官家救下她,已經是讓她感動不已。
若官家因此事被黃家父女為難,那她是萬萬不肯的。
“官家,臣妾現在便去娘娘處請罪,無論娘娘如何處罰,臣妾都甘願。”
趙楷聞言,低頭攬過劉妃的香肩。
看著她臉上視死如歸的神情,趙楷不禁低笑一聲。
“愛妃不必如此,幾個狗膽包天的奴婢而已,朕敢殺,自然就敢認!”
“可是,官家......”
劉妃還想再勸,趙楷便揮手打斷了她。
他聽著外麵聲響漸小,又喚來張單。
“去把那些賤婢的屍身給黃後送去。”
“也好給她提個醒,該如何做好朕的‘皇後’!”
送屍身?!
趙楷此言一出,張單膝蓋便嚇得狠狠一軟。
劉妃更是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
正在此時。
太仁宮門外響起一聲女子的粗糲暴喝:
“趙楷!你當真殺了我的人?”
“你這是要反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