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同事們相互約著打車或蹭車回家,作為剛入職的新人,齊昭就落了單。
洛念看大家鬧哄哄的散了,獨剩齊昭一個,主動問道:“你家住哪兒?”
“東門幸福裏。”
“剛好,我家也在那個方向。”洛念笑著說:“坐我的車吧。”
“不麻煩了。”齊昭婉拒道:“我坐地鐵就可以了。”
“順路的事,哪兒麻煩了。”洛念大大方方地說:“我們一個部門的,以後合作的時候還多,不用跟我這麼見外。車子已經來了,一起走吧。”
一輛銀灰色的賓利停在路邊,齊昭道了聲謝,繞到另一麵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子緩緩開動,洛念對駕駛座的程毅吩咐道:“先去幸福裏。”
程毅應了一聲,借由後視鏡細細觀察後座的年輕男人。這人無疑長了一張英俊的臉,膚色冷白,眉眼精致,碎發覆額,讓他多了一些脆弱感,是一張現在流行的韓式花美男的臉。但這張臉,無論怎麼看,都跟謝清暉完全不同,也就是完全沒有長在洛念的審美點上。
那麼問題來了,洛念為什麼願意親自送對方回去?要知道,幸福裏跟他們現在住的小區在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正在程毅疑惑的時候,後座兩人已經聊起來了。洛念問道:“我聽關總說你是清州大學法律專業畢業的,怎麼沒進律所,反而來了基金會工作呢?”
齊昭避重就輕地說:“導師推薦我來的。”
洛念點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說道:“那你一定特別熱愛公益事業了。在這個浮躁的社會,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真的太少了。”
其實並不是,但齊昭也沒否認,順著她的話說道:“像明雅集團這樣用心做慈善的企業更難得。”
“這不一樣。”洛念笑著說:“我爸總說,我們手裏掌握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社會資源,回報社會是應該的。而普通人願意投身公益,才是最難得的,因為他們全憑一顆赤子之心。”
“不敢當。”齊昭的目光柔和了些,“不過是力所能及而已。”
相互進行了一番商業互吹,洛念覺得兩人的關係都更近了一點。
車子很快開到幸福裏,齊昭下車,洛念朝他揮了揮手。
程毅從後視鏡看到洛念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知道她這是老毛病又犯了,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最近是口味變了嗎?薑霄我就沒看出來哪點像,這個也是毫無相像之處。我該恭喜你嗎?”終於跳出謝清暉那個大坑了。當然,最後這句程毅識相地沒有說。
程毅跟在洛念身邊好幾年了,兩人說話沒什麼避忌,洛念一副淡定的模樣,說道:“哪裏沒有相像之處?薑霄的聲音,齊昭的氣質神態,都有清暉的影子。”
看來是白恭喜了。程毅想勸一勸她,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無所謂對錯優劣,她無權去評價另一個人的生活,打著為你好的名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