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姨娘是欠了你的嗎?”一個輕蔑不屑的聲音傳了進來。
蘇平河朝門口瞥了一眼,見來人是自己的胞妹蘇靜怡。
這個蘇靜怡比自己小一歲,長相跟自己有幾分相似,也算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性格卻極為嬌縱。
沈氏似乎把與自己無法修複的母子感情都轉移到了蘇靜怡身上,將她寵得無法無天。
“你怎麼來了?”蘇平河在蘇靜怡身上吃過好幾回虧,可以說她跟沈氏之間的矛盾十之八九是來自於蘇靜怡的挑撥,因此她也懶得給蘇靜怡好臉色。
“還不是姨娘讓我來問問你什麼時候能好?”蘇靜怡嫌棄地看了蘇平河一眼道,“一個大男人做事磨磨蹭蹭,母親,大哥和長姐都在前廳等我們半天了。”
蘇平河拍拍衣擺站起身道:“那我的賀禮呢?姨娘也已經準備好了?”
“那不然呢?指望你這個窩囊廢,我們整個長房的臉都要被丟盡了。”
在蘇靜怡心裏,長房的嫡子蘇平江年少有為自不必說,嫡女蘇溪寧也是一副大家閨秀的做派,偏偏自己這個親哥哥是個酒囊飯袋的廢物,念書不長進就算了,還總是惹禍,一事無成。
蘇平河本不想跟蘇靜怡一般見識,但聽她說話越發沒大沒小,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蘇靜怡,我好歹是你二哥,若是你再這般不懂長幼尊卑,我也不怕在今天這樣的場合鬧到祖父那裏去,好叫他老人家評評理。”
蘇靜怡被他這麼冷冰冰地一唬,倒當真是嚇了一跳,難怪沈氏最近總說蘇平河性情大變,看來不是空穴來風。
“都說你中邪了,看來確有其事。”蘇靜怡不敢再和蘇平河拌嘴,轉身就走,“我懶得跟你廢話,你動作快些!”
蘇府極大,主要分為三個主園。
蘇淮胥住的是蘇府最大的淮園,長房和二房分別住在山園和海園。三個主園之間不算近,互相都要走上一炷香左右才能到達。
因為壽宴在淮園舉辦,長房和二房的人都要趕到淮園去,與其他賓客不同的是,他們有各自通往淮園的內部道路,不需要從淮園的正門出入。
沈氏在見到蘇平河的那一刻就開始數落她:“平日裏做事磨蹭也就罷了,今日這樣的日子你還要大夥等你,一會去得比二房的人晚了,少不了又要被他們一頓奚落。”
長房的嫡夫人劉氏是個話少的,但卻並不好相與,她瞥了沈氏一眼沉聲喝道:“你都念叨一路了,還沒念叨完?平素不好生教養自己的孩子,關鍵時候盡出岔子,還有臉在這廢話!”
沈氏是個十足的紙老虎,從前蘇宴山還在世的時候,她就懼怕劉氏。
後來蘇宴山死了,她更是唯劉氏馬首是瞻,所以蘇平河這麼些年才會被教導得既懦弱又無能。
此時除了乖乖跟在劉氏身後賠笑臉,沈氏什麼也不敢多說。
蘇平河自然也知道劉氏不像沈氏那麼好對付,故而不管她們怎麼說,都眼觀鼻鼻觀心,跟在後麵一聲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