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好好念書還來得及嗎?”蘇平河整個肩膀都垮了下來,哭喪著臉道。
“當然來得及啊。”杜若覺得自家少爺今日很是奇怪,往日裏總沒心沒肺地任由三少爺擺布,今日竟然憂心起自己的未來了,不免充滿希望地開導他道,“小人雖然沒念過書,但也懂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的道理,隻要二少爺您改過自新......”
“有道理!”蘇平河雙眸驟亮如星,“我還這麼年輕,哪能就這麼認命去死呢?我不能放棄!要去補那被自己捅破的牢!”
杜若看著蘇平河重新燃起鬥誌步入書院,不禁淚流滿麵:“我的好少爺......您終於開竅了。”
早早到達書院的蘇平川一見蘇平河便笑著迎了上來:“二哥,你的傷無礙了?”
說出口的話雖聽著像是關心,但蘇平河知道他不過想暫時籠絡自己,好指使自己再去做惡罷了。
“不勞三弟操心,區區二十板子還不足以要了我的命。”
“喲,還在生氣呢?”蘇平川伸手搭在她肩膀上,狀似親昵地開口道,“我不過隨口告了個狀,哪知道我娘會生那麼大氣......”
蘇平河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手臂冷哼道:“敢情那二十大板不是打在你身上,你倒說得輕巧。”
蘇平河平素裏對蘇平川言聽計從,最多也是敢怒不敢言,何曾如此橫眉冷對過?
蘇平川見狀不由冷了臉色:“怎麼著,給你個台階下你還不下了是吧?不過是一個沒了爹的庶子,也配在小爺我麵前甩臉色?”
蘇平河知道原身平日唯唯諾諾並不能換來蘇平川的尊重,不如就此撕破臉,於是板起臉怒道:“你爹難道不是庶子?要不是我爹死得早,蘇府能有你家什麼事?”
蘇平川大約是沒料到蘇平河會這般一反常態,眼珠子都差點沒瞪出來:“蘇平河!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目無尊長!你是不是中邪了?”
“你算哪門子的尊長?你再怎麼飛揚跋扈,不還得叫我一聲二哥?”蘇平河冷笑一聲,“這麼說起來,目無尊長的反而是你自己吧!”
蘇平川聞言,氣急敗壞地嚷道:“你不要混淆視聽!我說的尊長明明指的是我爹!”
“我說你爹什麼了?”蘇平河不置可否地挑眉一笑,“說他是庶出?難道不是事實嗎?”
蘇平川這下當真被氣到了,奈何在書院也不敢明目張膽地鬧事,隻好放出狠話道:“好!你等著!看我回去不告訴我娘!”
“蘇平川,”蘇平河語帶嘲諷地開口道,“你都多大了?一有事就知道回家找娘,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就不怕同窗知道了恥笑?”
說罷,蘇平河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一揮袖子,揚長而去。
“你這樣激怒他,回頭真挨罰了怎麼辦?”一個關切的聲音從後麵追了上來,蘇平河扭頭一看,發現來人是自己在書院唯一的好友,楚懷夕。
這個楚懷夕是禮部尚書楚家的少爺,在書裏不是什麼重要角色,蘇平河對他的親近不是很感興趣,敷衍道:“我倒巴不得他能被激怒,做出點什麼了不得的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