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大明產量最多的也不過畝產三百斤。
可你卻說,大海上有畝產上千斤的糧食?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朱元璋還在思考著,白辰又自顧自的開口道:“這隻是我做皇帝做的兩點!”
“這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做好這第三點,那麼大明才會真正的擁有不世之財!”
“哦?”朱標眼睛一亮,問道:“不知小掌櫃說的第三點是什麼?”
他心裏有些激動,不得不承認,今天來著,他真的學到了很多。
看來,這妹夫是有真才實學的,隻是,說話......瞥了一眼朱元璋,嗯,過於紮某個人的耳朵。
“這第三點嘛,便是放寬對貪官的處置!”
聽到這話,朱元璋又忍不住了,一張臉瞬間陰沉下來,怒道:“放任貪官?!哼!”
“貪官蠶食百姓之財,猶如蛀蟲啃食我大明根基!”
“貪官存在,律法不嚴,有錢人便可以隨意踐踏老百姓!貪官隻能嚴懲!不可放任!”
在大明,多少百姓被貪官欺壓,侵占田地。
因為貪官存在,百姓名不聊生,苦不堪言。
上半年的那場饑荒,真的是他大明國庫空虛嗎?不!
那是因為賑災糧食和錢財,在撥款的途中,層層剝削,最後落在百姓手裏,竟然隻能喝一些摻了沙土的稀粥!
從而導致不知多少百姓餓死荒野,這都是因為那物資錢財,被白辰口中的貪官扣下,不顧百姓死活,中飽私囊!
如此毒瘤,豈能放任?!
聞言,白辰白了朱元璋一眼,道:“我說老郭頭,你是不是小心眼,故意針對我啊,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朱元璋麵色一滯,眼睛瞪大:“咱家小心眼?咱家針對你?你.....”
話沒說完,朱標也急忙拉了拉朱元璋的袖子道:“爹,咱聽小掌櫃把話說完也不遲。”
說著,附耳輕輕說了一句:“爹,不可動怒,有損帝王威嚴呢,更何況小妹還在這呢,你別把她給嚇到了。”
聽到這話,朱元璋才強行忍下怒火,不過心裏也暗自嘀咕著。
最近咱家是怎麼了?怎麼一聽這兔崽子說話就想懟他?
難道真的是咱家小心眼,昨天被損了麵子,故意針對他?
不,不是,咱家乃大明皇帝,心胸寬厚,一定是這小子說話太欠揍了,否咱家這麼多年的心性怎麼會這麼生氣!
想到這,朱元璋看向白辰的眼中,多了一抹幽怨。
這小子,壞咱家道心!
見朱元璋安靜了下來,白辰解釋道:“方才我說的放寬對貪官的處置,並不是說放任貪官。”
“人,有七情六欲,貪隻不過是其中之一。”
“老郭頭,我且問你,我大明縣令一年俸祿幾何?”
聽到這話,朱元璋臉上露出了一抹傲然,道:““國初定製,百官俸給皆支本色米石,知縣月支米七石,歲支米八十四石,另,文職撥與職田,召佃耕種,送納子粒,以代俸祿。”
他自幼生活貧苦,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所以在坐上皇帝之後,便給大明官員豐厚的俸祿。
雖然不是真金白銀的俸祿,但糧食,亦可賣得錢財。
這種程度的俸祿,放任曆代君王,也是算高的。
白辰點了點頭,笑眯眯的看著兩人一眼,道:“現在,你們是大明縣令,是個清官,手裏隻有五十兩銀子。”
“可是你的老母親病危,看病需要一百兩,手裏銀錢不夠。”
“恰逢此時,有人給你三百兩,讓你幫忙辦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這事,你是辦,還是不辦?”
話音一落,父子二人臉色瞬間僵住。
這是個兩難的抉擇,辦了,就是貪汙受賄,不辦,自己老母親就會因為無銀兩治病仙逝。
朱元璋硬著脖子道:“哪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況且,哪家治病會需要上百兩銀子?”
隻是,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越來越小,眸中露出了一抹哀色。
一旁的朱標,眸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態。
他明白,這隻是一個例子,但現實中,這樣的事或許還真不少。
上半年,自己和父皇就曾見過一個兩袖清風的縣令,為了照顧受饑荒殘害的百姓,將自己的糧食錢財散盡,最後家徒四壁,連一頓飯都吃不上。
氣氛,突然沉重起來。
見此,白辰搖了搖頭道:“所以說,貪官,並不一定就是壞的。”
“哪個朝代沒有貪官?貪官就是草原上的草,燒不盡,春風一吹,又生了。”
“貪官,是殺不完的。”
“更何況,貪官置辦的產業,總的不還是大明的財產嗎?隻要一抄家,這些東西,就會盡歸國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貪官,隻是大明的錢袋子。”
“隻要不惰政,不欺民,能將所屬管轄範圍治理好,讓他貪點又如何?有時候,貪官做起事來,可比清官快的多。”
“哼!一派胡言!”
朱元璋一拍桌子,豁然起身,臉色陰沉道:“貪官就是該死!他們魚肉百姓,如若放寬處置,豈不是越來越多的人肆無忌憚 !”
說完,徑直拂袖離去。
一旁的朱標見狀,給白辰一個歉意的眼神,急忙追了上去。
望著父子二人遠去的背影,白辰打了一個飽嗝,疑惑道:“這老郭頭脾氣真是越來越怪了.....嘶!!疼疼疼!媳婦放手!”
話音未落,他便感覺耳朵被人揪住,臉色頓時一變。
“好你個姓白的,本小姐才一會不注意,你又偷酒喝!看我不好好教訓你!”朱檀兒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
“我沒偷酒喝,那是老郭頭他們點的!”少年漲紅著臉解釋。
哪知,不說還好,一說朱檀兒手上的力道更大,嬌斥道:“那是客人的酒,全都讓你喝了!”
“你一喝酒就喜歡胡言亂語,客人都是這樣讓你嚇跑的!”說著,作勢就要拿掃帚朝白辰屁股抽去。
白辰瞬間驚恐,急忙掙脫,撒腿家跑。
“媳婦,別別,我錯了!!!啊!!!”
.......
官道上,朱元璋坐在馬車上,臉色難看至極。
一旁的朱標扯著臉安慰道:“爹,那小掌櫃不過是借著酒勁胡言亂語,您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胡言亂語?”朱元璋冷哼道:“如果真是胡言亂語那也就罷了....”
那小子說的,可不是胡言亂語,而是真的有道理。
隻是,他骨子裏的恨意,讓他不能接受貪官的那種肮臟手段。
他怕再待下去,自己會被那小子給帶偏了。
望了一眼小酒館的方向,朱元璋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伯溫,你當年真是給咱家找了一個好“女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