嶸楠剛說完,就擔心道:“隻是姑姑,喝此酒之人,無一能控製自己,若是讓王爺知道了,您......”
“自然不能讓他知道。”說著,青衣交代,“大婚典禮還在舉行,你把落陽閣中的酒,換了去。”
嶸楠落寞垂頭,有忍不住問:“姑姑,將王爺送上別的女人的床,您的心,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青衣不解的盯著嶸楠,眼中寒意肆起:“嶸楠,你雖在我身邊隻有三年,可所有事你都知道。我為何要殺光清風苑所有人,來當清風苑的孤女?去照顧百裏墨清三年?又為何......”
言語頓了頓。
將怨氣壓下去:“你不會不知道。”
嶸楠自然什麼都知曉,可他將青衣隱藏的心境,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隻是現在,聽青衣言語吞吐,他無奈歎息:“自從見到姑姑,姑姑眼裏看似有神,實則失落。看來我所想沒錯,姑姑在牢中,見到那位了!”
青衣拍桌憤怒:“我說過,不許再提及那個人。”
嶸楠欲要開口,卻將話語生生咽了回去,起身心疼道:“既然見過了,姑姑自然是已經解決了。嶸楠這就是安排事宜,若是惹了姑姑生氣,還請姑姑不要氣。”
臨走之前,又道,“落景楓隨後會來相見,王爺那邊有我守著,可王府諸多皇後眼線,請姑姑小心為上。”
門“咯吱”一聲關上。
也震蕩了青衣的心。
她手臂支撐桌麵,不停的揉著自己的睛明穴。
與此同時。
嶸楠很快將酒水換掉。
不一會,采湘便先行進入房間等候。
半個時辰後,百裏墨清才一臉沒表情的來到落陽閣,在門口停駐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方才進去。
走到床前,絲毫不悅的將紅蓋頭掀開,丟在地上。
轉身說了句:“快點結束儀式。”
采湘握在一起的雙手緊了緊,應了聲“是。”便跟隨來到桌前坐下。
她小心翼翼的倒了兩杯酒,伸出手,觀望著百裏墨清。
百裏墨清拿起酒杯,一鼓作氣,一飲而盡。
采湘懸浮在半空中的手臂顫了顫,苦笑一聲,獨自將酒喝下。
剛喝完,就聽見聲響,隻見百裏墨清獨自起身要走。
采湘沒有隻言片語,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忽然,他身子趔趄一下,采湘立即上前攙扶:“王爺,您沒事吧?”
百裏墨清覺得神色恍惚,回頭之際,采湘與青衣的臉不停的交替著,最終,映入眼簾的是青衣的臉龐。
他欣喜的摸著她的臉,細細的端詳。
突然的碰觸,讓采湘有些不適應,不覺間,低下了頭。
身體中燥熱無比,百裏墨清不耐的鬆了鬆衣襟,上前急速將采湘擁抱懷中,一句低聲細語的“王爺。”促使他焦躁渴望。
貼上了采湘的唇。
采湘瞪大雙眼,想要逃離,可她的小身板在百裏墨清懷中好似一個瘦弱無力的雛鳥,腰間被他狠狠攬住。
當她雙手抵觸在他胸膛時,卻被他霸道抓住,扣在身後。
他的吻如餓狼撲虎,令采湘無法喘息,好不容易躲閃開來,卻再次被他擒獲,如此炙熱的唇,令采湘淪陷,不知不覺迎合起來。
懷中的人兒不再掙紮,百裏墨清溫柔許多,當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腰上時,一股溫熱的冷汗貼服在掌心之上,這令百裏墨清一時間疑惑。
看向懷中人兒時,再一次出現青衣和采湘交替的臉。
一瞬間。
百裏墨清心頭暗罵不好,推開采湘,拿起桌上的酒水,狠狠的衝擊著自己的腦袋,投遞視線時,依舊恍惚,看不清眼前人究竟是誰。
他狠狠將桌子打翻,想用聲音令自己保持清醒,不停的往門外走去。
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差點跌倒,好在采湘將他攙扶:“王爺,您身子無力,不要勉強。”
百裏墨清猛地回頭,掐住采湘的脖子,雙眸充血而猩紅:“飯菜都是皇後派來的人準備的,好一桌飯菜!”
語畢,猛地將采湘推倒在地。
獨自一人衝出去。
守在門外的嶸楠見狀,故作聽聲而來的樣子,扶住他:“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百裏墨清大喘粗氣:“嶸楠,快,帶我去井邊。”
嶸楠點頭。
井邊,百裏墨清又吩咐:“將繩子纏在我的腰上。”
嶸楠照做,不料,剛纏好繩子,百裏墨清就跳進井中,隻聽“噗通”一聲,井水四濺。
井水很深,嶸楠立即拉進繩子。
秋日的井水冰涼萬分,可嶸楠還是對百裏墨清的忠誠所佩服。
另一方麵。
青衣從小憩中醒來,托腮看向窗外,朦朦朧朧什麼也看不清,推開窗戶,目光直接落在落陽閣處。
燃燒的燭火映射出落陽閣的床帳。
不一會,燭光熄滅。
青衣心裏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壓著一樣。
沉重無比。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青衣坐好,道:“進來。”
看向門口,隻見落景楓一步一緩慢而來,他眼裏有諸多的驚喜,又有諸多的不可置信,最終大步超前。
眼看著他要下跪,嘴裏說著:“屬下參見......”的字眼,不等他說完,青衣立即下去將他扶起。
“不必多禮。”
落景楓神情愕然,眼前的之人,似再不是曾經的人。
青衣知道他心中諸多疑問,坐下之時,回首笑言:“當年瀕死之時,是天醫族用一種藥劑,讓我沉睡五十年,才有今日容顏不變的我。”
簡單的話語,落景楓依舊聽出了那是多麼痛苦的過程。
“多少年了,沒想到竟然還能看見存活的安順人。”青衣瞧了落景楓許久後,疑惑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落景楓麵露艱難,回憶道:“當年母親臨死之時,將我塞進了泔水桶中,隨波逐流到了鄉下人家。五十年來,我在紹淩摸爬滾打,造就了今天的地位。”
愁苦一笑:“這麼多年,心有餘而力不足。”兩眼閃爍,“可如今不同了,您還活著。”
青衣銳利眸子微眯,目光微深,嘴角輕輕扯起:“是啊,冥冥之中,好像是老天爺安排好的。有你在前,我在後,一切所為,都不是白費的。”
說著,青衣彎眸泛寒:“所以,你接近百裏墨清,是為了有朝一日反上?”
“沒錯。屬下想,您目的也在此吧?”落景楓細細觀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