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柳欣妍怒吼一聲,揚手就是一個耳光。
郝峰伸手擋開,正要張嘴解釋,卻見柳欣妍抓住被單緊緊裹住沒穿衣服的身子,咽下到了嘴邊的話。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滾!”
柳欣妍的吼聲再次響起,一臉不屑:
“你來應聘保鏢,卻對我這樣,我不會再用你!”
郝峰眉頭一皺,出聲解釋:
“柳總裁,是一個花富少把你灌醉,欲行不軌,我把他打跑,再幫你點穴醒酒。”
柳欣妍一愣,隨後抓起床頭櫃上的一隻茶杯就朝郝峰臉上砸去:
“混蛋,你扒光我身上的衣服,還抵賴,去死吧!”
郝峰後退一步,伸手接住茶杯,輕輕一捏。
“呯!”
茶杯迸碎,一手碎渣,裏麵的茶水從手指縫裏往下直滴:
“是那個花富少扒的,我走進來,你已經被她弄到床上......”
柳欣妍想了想,還是搖頭不信,卻也鎮靜下來,冷冷出聲: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郝峰走到外麵,坐到會客區裏等她。
一會兒,柳欣妍穿好衣裙走出來,神情恢複正常,整個人說不出的冷豔高傲。
她在郝峰對麵坐下,目光直直凝視著他,臉色還是那麼冷厲:
“郝峰,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堂堂柳氏集團總裁,被人稱為中海第一美女總裁。有多少大富豪和花富少在追我,你知道嗎?”
郝峰愣愣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柳欣妍盯著他問:
“你有多少資產?”
郝峰一愣,隨後尷尬搔搔頭皮:
“我剛從山上下來,身無分文,所以想找個工作,掙錢糊口。”
柳欣妍慘然一笑,玩味出聲:
“可你這個窮光蛋,卻得到了我,起碼我的身子被你看去了。”
女人停了一下,又淡淡出聲:
“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了,你就做我們柳家上門女婿吧。”
郝峰身子一震,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幸福衝得有些發暈:
“柳總裁,我什麼也沒有,恐怕配不上你。”
柳欣妍以為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再次憤怒起來:
“呸!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混蛋,給我滾!”
郝峰驚呆。
他原來也是一個富少,十歲時,父親被人坑得傾家蕩產,債台高築。
被人追殺時,父母倉促出逃,下落不明。
無家可歸的他成了流浪少年,隻好靠拾垃圾為生。
一天在街上被一群混混欺負,快要被打死時,恰好經過這裏的醫武高手魏仙高將他救出,帶到山中救治,再收他為徒。
上個星期,師父讓學成後的他下山尋找父母,報仇興家。
下山第三天,他就找到母親。不到五十歲的母親貧病交加,老得不成樣子,他看著心如刀絞。
為了養活母親,他馬上尋找工作,看到招聘網上柳氏集團要招聘一名保鏢,他立刻報名應聘。
在上百名應聘者中,郝峰過五關斬六將,終於闖進前三,今天來到總裁室,接受美女總裁的親自麵試。
沒想到剛走進總裁室,就聽見裏麵的休息室裏傳來異樣的聲音。
他走到門口一看,見一個絕色美女醉得不醒人事,被扒光衣服躺在床上,花富少郭健華正要脫衣服對她欲行不軌。
郝峰二話沒話,進去一拳將他打倒,又一腳把他踢出門。
郭健華從地上爬起來,拖著傷腿逃走。
郝峰連忙拿被子蓋在美女總裁身上,再點她身上的四個穴位,給她醒酒。
明明是他幫美女總裁,美女總裁卻把他當成流氓。
下山不到一個星期,就碰上這樣的倒黴事,郝峰心裏實在不好受,也不知道怎麼再給柳欣妍解釋。
“不許動!”
這時,另一個花富少柳曉斌帶著一群製服衝進來:
“你打傷人了,把他帶走!”
郝峰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戴上手銬推出總裁室,押上警車裝走。
在看守所關了一段時間,他因為打傷人而被判了三年判刑。
.......
龍城監獄。
一個陰暗的囚室,郝峰蹲在一個角落裏默默流淚。
“郝峰,你哭什麼呀?”
一個中年犯人蹲到他麵前看著他:
“既來之,則安之,不要生氣了,三年很快就過去的。”
郝峰搖搖頭,用手背抹著眼淚:
“我不是生氣,我是替我媽擔心。”
“我媽身體不好,不能幹活,我擔心她交不起房租,被房東趕出去。”
中年犯人有些文化,歎息一聲道:
“你還是個孝子啊,唉,可自古忠孝兩難全,現在你是獄孝兩難全。”
“不過,你可以讓看管捎信給你母親,讓她來見你一麵。”
“另外,在獄中,你要是能去做重體力勞動,也有些報酬的。”
剛進監獄什麼也不知道的郝峰眼睛一亮:
“這裏有這樣的勞動?”
“有,不過報酬很低,一天強勞動,也就給二三十元錢。”
“再少,我也要去掙,然後讓人給我媽捎去。”
郝峰向看管提出要求後,這天,母親終於拖著病體來監獄看他。
郝峰被獄警從裏麵押出來,看到病弱老相的母親,禁不住淚流滿麵:
“媽——”
母親朱亞琴從外麵的玻璃下麵伸過粗糙的手,緊緊抓著兒子的手,也是泣不成聲:
“峰兒啊——媽見你一直不回來,到處找你,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傷心欲絕,哭幹了眼淚......”
郝峰想跟媽抱頭痛哭,卻被前麵的厚玻璃無情隔開。
“媽,你一定要堅強活下去,等兒子回來。”
“兒子出獄後,新仇舊恨一起報,讓你過上好日子。”
母親年輕時也是一個大學校花,嫁給他父親後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就被奸小坑害,無情打散,無家可歸,顛沛流離,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艱苦的歲月將原本年輕漂亮的母親磨礪得像個老太婆,還弄出一身毛病,無法幹活養活自己。
郝峰看著母親,心痛極了,也擔心死了。
可他身陷囹圄,沒法幫她,隻能用語言安慰她。
母親一邊用粗糙的手背抹眼淚,一邊拚命點頭:
“嗯,峰兒,媽等你出來。”
“你在裏邊,也不要太擔心媽,要當心自己的身體......”
母子情深,互相安慰著,以淚洗麵。
郝峰把身上盡有八百多元錢全部掏出來,塞給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