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信我。”
陸隨迎上衛清酒的目光,將手上的扳指取了下來,交到衛清酒手裏:
“這是家父遺物,我未曾卸下過。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這麼貴重?我......”
“此乃我陸隨的擔保,待我找到殺你父母真凶那日,你再將它還我。但在此之前,它比你的命更重要,明白?”
這可不是他的擔保,這是燙手的山芋。
衛清酒看著靜靜躺在她手心的玉扳指,冰涼的玉還帶著些微陸隨指腹的餘溫。
扳指內側有一金紋凹陷小字,是一個“陸”字。
像是做了什麼決策一般,衛清酒終於不再推脫,當著陸隨的麵拿出一條帕子,小心翼翼地收好扳指:
“陸大人可知道,五年前涼州曾收到過一筆萬兩賑災銀?”
“五年前?”
五年前的涼州內城因為一場大旱,又逢突如其來的瘟疫,那一年不僅幾乎顆粒無收,百姓更是病的病,死的死。
京州下了撥款,加上其他縣鎮的資助,足足籌到萬兩黃金,源源不斷地送到涼州城來。
衛清酒壓低聲線,看向陸隨:
“內城的確災情嚴重,在得到資助之後漸漸有了扭轉之勢。但這些賑災銀是否真的切實落到百姓的口袋裏?”
陸隨沉默半晌:“衛縣令是發現了什麼內幕,那木箱子裏放著的,不僅僅隻是些房契銀票這麼簡單吧。”
“不錯,家父這五年來從未放棄過追查內城這筆賑災銀,並且已經掌握了相關證據,整理成冊了。此番我們離開柳明縣,也是父親拜會完涼州知府後,途經此處才決定在平安縣落腳。現在,那本賬冊和木箱一起消失了。”
陸隨麵有慍色,衛長路夫婦善良淳樸,衛縣令更是真正的父母官,卻因此惹上了殺身之禍。
衛縣令查出了這本賬冊的秘密,一定沒有料到這背後的保護傘竟是朝中四品知府,甚至在這之後還有藏得更深的角色。
“衛清酒,”陸隨勾了勾手指,把站在不遠處等候的陸一叫了過來,“從今天起你跟著我,有些規矩我要先跟你說清楚。”
衛清酒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陸一已經走到衛清酒麵前,從腰間掏出一枚腰牌,上麵早就已經刻好了她的名字。
“做我的助手,第一,不論我去哪裏辦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你都要跟隨,不得離開半步;
第二,在外辦案我對你的穿著沒有要求,倘若回了大理寺,內裏男官眾多,未免口舌,你也必須每日著男裝跟隨,可辦得到?”
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衛清酒,此刻看著手中的腰牌,手指摩挲著上麵刻著她名字的銀紋。
漸漸地,心裏多出幾分希冀來。
這個陸大人表麵看上去惹人討厭,其實內心也有幾分細膩在的。
她微笑著仰起頭,應允道:“我辦得到。”
陸隨看著她揚起的笑臉,頓了頓後,繼續說:
“第三,我依然會幫助你直到你找到真凶,你替我工作,每月隻取大理寺最低月俸;
第四,若真凶一直找不到,我也不能永遠留著你,最長時效五年,五年後我還你自由。但是在這五年期間,你不得生子也不得嫁娶;
第五,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一點,不得與我有任何有意或是無意的身體接觸。”
“啊?”
衛清酒聽著前麵幾條都還能忍,最後一條聽得她忍不住想翻白眼,禮貌又不失風度地淡定答道,
“這點您可以放心,大人,我喜歡的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