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拿著項鏈和藥方走出去,卻沒有去藥店,而是回到自己的宿舍。
“這項鏈,怎麼說也得值個好幾萬吧?”
他把玩著項鏈,眼神更加貪婪:“還買什麼藥啊,這女人,指不定過幾天就要被少爺玩死了。”
隨手將項鏈和藥方塞進自己的箱子裏,他才拿著那份用鮮血抄寫的經文走向盛啟軒的房間。
見到盛啟軒,他的表情頓時變得恭敬:“少爺,這是少夫人抄寫的經文。”
盛啟軒正臉色冷硬的看著莊園的監控,聞言抬起頭,臉色漠然:“放下。”
仆人看出他的不快,低眉順眼放下東西走了出去。
盛啟軒隨手關掉監控,眉眼帶著些焦躁。
監控已經全都看過,大宅的女仆也挨個調查過,可是那個女人卻像是幽靈一般,神秘的出現又詭異的消失。
他幾乎要懷疑那一晚是他做了一個夢,可是那清冽的氣息和淡淡的藥香卻不是幻覺。
盛啟軒按了按眉心,拿起那份經書逐頁翻看,眼眸忽然寸寸變冷。
寧馨雨......好大的膽子!
他攥著經書大踏步下樓,寧馨雨還在靈堂中,臉色憔悴的靠在牆壁邊昏昏欲睡。
盛啟軒上前,重重將經書砸到她臉上。
寧馨雨頓時驚醒,看著麵前暴怒的男人,心裏一緊。
【你怎麼......】
詢問的手語還沒有打完,她脖頸驟然被掐住。
“膽敢在給我爺爺祈福的經文上,寫你父親的名字?”
盛啟軒一字一頓寒聲開口:“要我送你父親下地獄嗎!”
她在經文上寫了父親的名字嗎?
寧馨雨打了個寒噤,目光落在經書上,果真看見其中一頁不小心將祈福的對象寫成了父親。
擔心他對父親不利,寧馨雨趕忙掙紮著比劃道:【對不起,我可以重抄。】
盛啟軒冷眼看著她,唇角忽然勾起森寒的笑。
“你很想念你父親?”
他靠近她,鼻尖幾乎要抵上她鼻尖:“恰好今天......是我收購你們寧氏的日子,作為寧家的大小姐,似乎帶你出席這個場合,看看別人如何緬懷你父親也不錯,你說呢?”
盛啟軒收購了寧氏?
那是父親畢生的心血,他想做什麼?!
寧馨雨心裏一陣慌亂,盛啟軒卻隨手將她扔開,打電話叫來一名造型師。
“精心打扮她,怎麼喜慶,怎麼來。”
那位造型師明顯愣了愣,似乎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要求。
但盛啟軒發了話,也沒人敢置喙他的決定,很快,那位造型師便給寧馨雨挑選了一套紅色的禮服裙。
寧馨雨沒有換衣服,而是盯著盛啟軒比劃著質問:【你想做什麼?】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嗎?”
盛啟軒嗤笑一聲:“你也可以選擇不去,看看我能讓你父親多判多少年。”
寧馨雨不敢用父親來賭,隻能任由造型師給自己換好裙子,畫上精致的妝容,連身上那些傷痕都被粉底蓋得全然看不出痕跡。
盛啟軒看著鏡中那張精致的臉,一時間有些出神。
寧馨雨很美,美到即便她是個啞巴,也有大把前程似錦的青年才俊想要娶她。
可那又怎樣?她和他父親一樣蛇蠍心腸!恐怕一開始打的就是害死他爺爺,再趁著他變成植物人的時候掌控盛家的主意。
看著化妝師將寧馨雨打扮妥當,他冷著臉將女人塞上車,來到酒會現場。
寧馨雨不明白他的用意,隻能麻木的跟著他走了進去。
兩人出現在宴會現場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出席宴會的許多都是寧氏的董事和高管,看見精心打扮的寧馨雨,忍不住皺起了眉。
“寧先生才剛出事,他的女兒居然打扮成這樣出席寧氏被收購的宴會?”
“說是不孝都不止!簡直喪盡天良!”
聽著那些一輪,寧馨雨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原來他是想讓她成為千夫所指?
那些異樣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像是刀子一樣要將她割裂!
寧馨雨幾乎有奪門而逃的衝動,盛啟軒卻死死掐住了她的腰。
“想跑?”
他在她耳邊低聲呢喃:“你能跑到哪裏去?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樣能把你抓回來。”
“這些,是你該受的!”
寧馨雨渾身顫抖。
終於有人忍不住過來跟盛啟軒打招呼:“盛總,您怎麼帶著她......出席宴會了?”
盛啟軒意味莫名的扯了扯唇:‘她是我的夫人,陪我出席,不是理所應當嗎?’
說話那人是寧氏曾經的骨幹,卻不是他父親那一派,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鄙夷:“這個啞巴本來就配不上盛總,現在連唯一的利用價值都沒有了,您留著她還有什麼意義呢?”
“聽說救治您的那位陸琪小姐,原本就對您情根深種,還是為了您出國學醫的,我看有些人不如識相點,早點把盛夫人的位置給讓出來。”
盛啟軒的眼眸暗了暗,不置可否。
“啟軒。”
一道清越的聲音忽然傳來,身穿白色禮服裙的女人笑晏晏的走向盛啟軒,看見寧馨雨,表情顯然有些僵硬,卻很快回神:“你要出席宴會,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看見女人,盛啟軒的表情肉眼可見變得溫柔。
“這段時間你為了救治我,也勞累壞了,我不想辛苦你出來應酬。”
他伸手幫女人別起耳邊的一絲鬢發,語氣寵溺:“不過既然來了,我也該隆重介紹我們的陸神醫,今天有很多醫學界的泰鬥也來了,對你的治療方法很感興趣,或許你們可以聊一聊。”
一旁的寧馨雨聽見這話,死死攥緊了拳。
陸琪......
就是她冒名頂替自己,成了治好盛啟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