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啟軒說的琪琪,難道是那個得知他那個得知出了車禍,就毅然決然出國的白月光陸琪?
她掙紮著爬起來,衝著盛啟軒比劃:【明明是我救了......】
可是手上的動作還沒結束,盛啟軒已經不耐的將她摔在墓碑前。
“你父親在這裏跪了三天三夜,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先前不是說你父親身體不好嗎?如果你跪得讓我不滿意,他能不能活著出來,恐怕就很難說了。”
寧馨雨死死咬住唇瓣,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盛啟軒。
她愛了怎樣一個人啊......
他車禍變成植物人時,她沒懷疑過自己對他的愛,義無反顧同意嫁給他,用三年時間將他治好。
他將她關進狼園時,她也隻覺得不過是誤會,他遲早會知道真相,也就不會再憎恨她和寧家。
可直到他用父親來威脅她這一刻,寧馨雨的心終於徹底冷了下來。
她隻是個啞巴,說不出話,更沒辦法讓他相信......
可是她不甘心!
父親的清白,還有為什麼盛啟軒會覺得是陸琪救了他......她想查清!
看著男人冷凝的俊臉,寧馨雨慢慢在墓碑前跪了下來。
盛啟軒扯了扯唇,衝旁邊的保鏢吩咐幾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墓園。
天上又下起雨來。
雨水將寧馨雨身上衣服打濕,貼在那些尚未痊愈的傷口上,又冷又痛。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她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格外滾燙,終於支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墓碑前。
......
“少爺,她身上的傷口都發炎了,現在還發著高燒......”
耳邊傳來的聲音格外遙遠,寧馨雨勉力抬了抬眼皮,就聽見盛啟軒冰冷的聲音傳來:“會死嗎?”
醫生幹笑一聲:“那倒是不至於。”
盛啟軒嗤笑:“死不了,那算什麼?”
醫生不敢觸他的黴頭,低著頭悄然退了出去。
寧馨雨還未徹底清醒,忽然覺得下頜一陣劇痛。
她睜開眼,便看見盛啟軒冷硬的臉。
他緊箍著她下頜,語氣陰沉:“寧馨雨,哪怕你死了,我都不會放過你。”
寧馨雨努力打著手語:【你就不怕自己冤枉了好人,後悔一輩子?】
盛啟軒眼底閃過一絲譏誚。
“好人?你說你嗎?”
他手上力道更緊:“哪怕你死了,我都不會後悔。”
看著寧馨雨眼圈通紅,他眼底閃過一絲暴虐,將她從病床上拖了起來。
寧馨雨還發著高燒,身體綿軟無比,隻能踉踉蹌蹌任由他將他拽到了樓下。
黑檀製的房門被推開,盛啟軒將她扔進去,寧馨雨一抬頭,便看見一張黑白照高高掛在牆上。
“這裏是我爺爺的靈堂。”
盛啟軒冷聲開口:“既然墓碑前麵你跪不得,那就跪在這裏,用你的血給爺爺抄寫經書贖罪!”
寧馨雨緊抿著唇打手語:【我按照你說的做,你就可以放過我父親?】
盛啟軒唇角扯起一絲戲謔的笑、
“你以為,自己還有和我講條件的資格?”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我放不放過他,是我的事情,如果你不聽話,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聽話。”
寧馨雨凝視著他離開,眼圈更紅。
很快,仆人便將經書和小刀送了進來。
“少夫人,少爺吩咐了,要我們盯著您放血抄經書。”
寧馨雨麻木的拿起小刀,顫抖著手割開自己手腕。
血滴答滴答流進碗裏,仆人才滿意的笑了:“少夫人最好不要糊弄少爺,否則少爺生氣,誰也救不了您。”
他們關上門離開,而寧馨雨淒然一笑。
現在還有誰能救得了她呢?
她放開經書,強忍著膝蓋的痛意和頭腦的昏沉,蘸著血一筆一劃開始抄寫。
抄了幾頁,寧馨雨的思緒逐漸飄遠。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佛祖,佛祖也應該知道父親絕對不會害人的。
盛啟軒的爺爺如果在天有靈,能不能告訴她究竟誰才是凶手?好讓父親早日洗清冤屈?
她強撐著跪在地上將經書抄完,落下最後一筆時,終於忍不住昏倒在地上。
......
“少夫人這就抄完了?”
尖刻的聲音將寧馨雨驚醒。
她睜開眼,就看見先前那個仆人嘲諷的看著她:“少爺吩咐我來看著你,如果你偷奸耍滑,或者經書抄得不好,可是要重新寫的。”
寧馨雨緊繃著唇,將抄寫的經書遞了過去。
仆人翻了幾頁,忍不住眯起了眼。
少爺痛恨的這位少夫人,倒是寫得一手好字,那蠅頭小楷看起來規整清秀,又頗有風骨。
挑不出毛病,他也隻好拿著經書打算去見盛啟軒。
可寧馨雨看著他背影,卻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昨天跟盛啟軒發生了關係,卻沒有避孕......
如果被他知道她懷了孕,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他恐怕都會勃然大怒。
寧馨雨趕忙拉住仆人,強打精神提筆寫下一行字:【你可以幫我買一些藥回來嗎?】
仆人不耐的轉身,看清她寫下的字,眼珠一轉。
“少夫人,我倒是願意幫忙,但是這事如果讓少爺知道了......”
他故意做出一副為難模樣:“少爺最討厭吃裏扒外的人,要是丟了工作,我一家老小可就沒人養活了。”
寧馨雨愣了愣,很快意識到他在朝自己要好處。
可現在的她身無分文,拿什麼給他好處呢?
難道隻能......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許久,慢慢摘下脖頸上的藍寶石項鏈。
這條項鏈是父親送給她的成年禮,現在也不得不拿出來了。
她依依不舍看了一眼項鏈,將它放在仆人麵前:【這個可以嗎?它很值錢。】
看著藍寶石反射出的璀璨光澤,那仆人眼底閃過一絲貪婪:“您要什麼藥?”
寧馨雨不敢說自己需要緊急避孕藥,思考一瞬,提筆寫下了避子湯的藥方:【麻煩你去中藥店,按照這個方子抓藥。】
“好,我這就去,少夫人放心。”
那仆人拿過她手中的項鏈和藥方,轉身走出房門。
而寧馨雨摩挲著空蕩蕩的脖頸,心裏一片酸意。
她一定要想辦法弄清究竟是怎麼回事,然後把父親救出來!
那條項鏈,如果今後有機會,她也一定要贖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