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年剛滿十二歲的秦昭遠正是活潑好動的年齡，平常時間最喜歡幹的就是湊熱鬧，眼下他來找自家兄長，當然是為了玩樂，“二哥，東宮今天舉辦賞梅宴，眼看時辰就要到了，要不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想到秦瀾楓的那張臉，秦昊羽的臉上就露出一個意味深明的笑容，隻是，在這笑容還未到達眼底的時候，一抹青色的身影就出現在腦海中。

當那身影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沉醉的笑容瞬間就流進了眼波之中，讓難得喜歡清淨的他，也對著賞梅宴萌生了點興趣，“回京後還未曾有機會同老四在私底下見過麵，借著賞梅宴的機會去見見他，倒是也不錯。”

秦昭遠是最了解自家二哥的性格的，他本以為自己要好好地纏上一頓，二哥才會答應他；可沒想到，他這準備好的話還未來得及說，二哥就答應了？

驚喜來的太快，差點讓他閃了腰。

葉茯苓見二皇子要離開，考慮到自己眼下的情況，還是繃緊了頭皮，問道，“殿下，楚姑娘那邊該怎麼辦？難道，你真的要我同她走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雖知楚姑娘不是壞人，可同她相處，我卻有些發怵。”

“楚姑娘？”聽到葉茯苓口中提到的女子名諱，秦昭遠立刻就來了興致，一雙跟秦昊羽頗為相似的桃花眼閃爍著波光粼粼的興奮光澤，忙不迭道，“什麼楚姑娘？難道是先才我同二哥你在東宮前看見的楚府姑娘？就是那個未來的太子妃？”

秦昊羽聽著秦昭遠對楚棄的介紹，眉宇稍稍一壓，“什麼未來太子妃？她有父皇欽賜的賜婚聖旨嗎？還是說，父皇已經昭告了天下，說她是老四的女人？事關女子名聲，這種話你也能亂說？”

“不是二哥，這不是明擺的事嘛，父皇當年親口承諾的楚家，將來楚府嫡女是要嫁給我大興太子，當東宮太子妃的。這滿京城上下的人誰不知道......”

說到這裏，秦昭遠似是察覺到什麼，表情古怪的朝著自家二哥看過來，“不對呀二哥，你這反應有點過激；先才你在聽到楚婉的身份時，也沒這麼大的反應，怎麼轉眼之間，你就不愛聽她是太子妃這樣的話了？還是說，在這期間，我錯過了什麼？”

說到最後一句話，秦昭遠就朝著站在一邊的葉茯苓打了個眼色。

見這小子不敢多言的樣子，秦昭遠就覺得敗興，“算了算了，就你這兔子膽量，能從你口中問出什麼來；二哥，你就告訴我嘛，在我沒陪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碰見楚婉了？這楚家姑娘雖說平日裏甚少出府，可這第一美人的名號卻是人盡皆知；二哥，你是不是見到楚婉了？她是不是跟傳說中一樣，生的膚若凝脂，美的傾國傾城？”

秦昊羽瞥了眼秦昭遠那好奇勁兒，微微抿著嘴角，笑了，“你也覺得她是個美人？看來你這眼光倒是不錯。”

秦昭遠嘴角一抽，看著表情美滋滋的二哥，“二哥，我這是在誇楚婉，你高興個什麼勁兒。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臭小子，今日難得有空陪你入宮，你就興奮的不知東南西北了是不是？還是說我最近對你太過縱容，給你布置的功課太少了？”

見自家二哥又來這一招，秦昭遠隻能雙手高舉投降，“二哥我知道錯了，我不向你打聽楚婉了還不行嘛；自從你回來之後，我這功課是日益增多，你看看我這眼袋，都快掉到下巴了。二哥，你是不是忘了我才隻有十二歲，現在還是個孩子呢。”

秦昊羽看著還衝自己撒嬌的親弟，沒好氣道：“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上陣殺敵，你還敢說自己是個孩子嗎？”

秦昭遠抱著秦昊羽的胳膊甩甩甩，“要不說二哥你天縱奇才呢，父皇疼愛你也是有原因的，對於二哥你的能力，臣弟這輩子都是拍馬莫及的。”

秦昊羽滿眼無奈的看著這個從小就被他嗬護長大的弟弟，嘴上雖然訓斥著他，可這心裏明顯還是寶貝著的。所以，也隻是在簡單的說了他兩句後，就收手了。

繼而，看向還在等他回話的葉茯苓，“你既然斷定她不是壞人，跟她接觸一二也無妨；再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葉茯苓就瑟縮成一團，連頭都垂了下來。

秦昊羽輕歎一聲，繼續道，“茯苓，早晚有一天，你要正視你真正的身份，別忘了，你身上還肩負著全族人的希望，他們的冤屈還需要你來昭雪；太醫院能避得了你一時，但護不了你一世。”

“殿下，我知道了。”葉茯苓聲音嗡嗡道，“讓殿下為我操心，為我擔著風險，也是我的不是。”

秦昊羽道，“當年你家對我母妃有救命之恩，這份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再說了，當初救下你，包括現在護著你，我都不後悔；我隻希望，將來你也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