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老爺子點了點頭：“說吧，你的要求是什麼？”

田羽彤思索了下，說道：“第一，這件事不能讓無關的人知道，不然我會很麻煩的，包括我的父親一家，等我成年了，再告訴他們。第二，我和你們家，還是有著身份的懸殊，我希望，如果以後發現我和林辰不合適，我有選擇自由的權利。”

林老爺子笑著看向田羽彤身後：“林辰，你覺得呢？”

田羽彤心裏一驚，不由地握緊了手，林辰什麼時候來的！

林辰上前，將手上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淡淡說道：“我沒有意見。”

田羽彤吃驚地看著林辰，醞釀了下情緒，說道：“林少爺，其實你不必勉強的。或者，你可以認為，我是一個心機女，剛剛那些話都是為了哄老爺子開心。”

“嗬，心機女會承認自己是心機女？”林辰看向田羽彤，目光淩冽，“而且，我沒有勉強，我隻是厭倦了動不動就收到情書。”

“那個，我還要補充一點，”田羽彤說道，“我不想被人當成，眼中刺肉中釘，我的戰鬥力，很弱的。”

“我不會公開，”林辰淡淡說道，“直到合適的時候。”

田羽彤抿緊了唇，心中閃過一絲不悅。還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成年後的林辰也是這般自以為是，想當然。

“那就好。”田羽彤輕聲說道，“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林爺爺笑了，目光落在田奶奶身上，說道：“你看，這多好，你也算了卻了一塊心病。你那個兒子啊，還真不如我兒子可靠。”

田奶奶輕歎一口氣，眼眸深處掠過一絲黯淡之色，最終像流星一般化在眼底深處。

田奶奶招呼著讓田羽彤過來，仔細地端詳著她，在發現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前些日子離開鄉下的那一套，心裏一沉，說道：“他們，沒有給你添置新衣服嗎？”

“有的，”田羽彤說道，“隻是我穿不慣太好的。”

“你這孩子。”田奶奶流露出一絲哀傷之色，“真不知道讓你回去是對的還是錯的。”

“奶奶，”田羽彤雙手搭在田奶奶的肩膀上，說道，“既然都邁出這一步了，就沒有什麼後悔的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我的。”

田羽彤陪著田奶奶回到房間，陪著田奶奶嘮嗑了一會，看了下時間，到了她和田欣宜約定的時間。

“奶奶，我該走了。”

“好。”田奶奶點了點頭，“好好照顧自己。”

兩個人默契地並沒有提及田奶奶身上的疾病，田羽彤有些戀戀不舍地看著田奶奶。

見一麵就少一麵了。奶奶若是走了，這個世界上便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會真心對她。

田羽彤慢慢地在走廊上走著，在經過一個虛掩著門的房間時。

“爺爺，有時我覺得我不是我。”

是林辰的聲音。田羽彤沒有當回事，剛準備離開，接下來林辰的話，讓田羽彤止住了腳步。

“爺爺，最近我覺得怪怪的，好像失憶了一般，”林辰說道，“就好像，在我身體裏住著另一個人，但是我關於他的記憶我又好像沒有。”

林老爺子說道：“所以你是想說什麼？”

“我覺得，大概這就是一見鐘情才會讓我產生這樣的感覺。”

田羽彤瞪大了眼睛，這小屁孩懂得什麼一見鐘情，她這個靈魂奔三的小姐姐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愛情！

“不管在她身上有什麼秘密，我都無所謂。爺爺，今天謝謝你。”

“哪裏啊，我孫子看上的人，我當然要幫忙了。可是，以後的事誰都說不清。”

田羽彤將祖孫兩個人的話聽得真切，所以說，她是被林辰算計了？但是田羽彤更在意的是，林辰那句身體裏住著另一個人，該不會，林辰和她經曆了一樣的事？

一不小心，田羽彤撞到了門。

“誰？”

田羽彤想要離開，卻是看見麵前的房門被拉開，林辰出現在她麵前。

看見林辰，田羽彤雙手揪住了衣襟，不由的有些緊張。

“是你。”林辰見是田羽彤，有些驚訝，很快卻又是笑道，“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聽著林辰這戲謔的口吻，田羽彤緩緩地抬首，目光對上林辰：“我隻是路過。”

“嗯，無意路過，順帶再偷聽。”林辰似笑非笑，“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特殊嗜好。”

“林辰，我有話問你，你還記不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了什麼？”田羽彤有些緊張地看著林辰，屏著呼吸，等著他的答案。

隻要林辰再說一遍，她一定要問下，他為什麼會那樣說。

林辰凝視著田羽彤，唇角上揚：“我哪裏記得了，不如你告訴我，我說了什麼？”

“你，不會人格分裂吧？”田羽彤說道，“我記得，你是第二次提到，你體內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我是雙子座，會不會有兩個人格，我也不知道啊。”林辰緩緩說道，“不過，相處久了，你會知道的。不過，我什麼時候說過，我體內有另一個人？”

田羽彤輕咬了下唇，打探著林辰，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樣。

“是羽彤在外麵嗎？”林老爺子的聲音傳來。

“是。”林辰說道，“爺爺，她找我有事，我和她去外麵逛逛。”

“好。”林老爺子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挺高興。

田羽彤跟著林辰來到外麵的小花園，在一個寂靜的小路上，田羽彤看見林辰停下腳步，以為林辰要說什麼。

“我很正常。”林辰說道，“看見你的第一麵，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覺得，這就是一見鐘情。至於我和你說了什麼，你不用放在心上，因為我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田羽彤吃驚。

“這很奇怪嗎？”林辰懶洋洋地說道，“我每天見到的人那麼多，第一次見麵你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為什麼要記得我和每一個人說的話。”

田羽彤沉默不語，總覺得林辰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那，需要我告訴你，你說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