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田正陽頷首，思緒片刻，又說道，“明天去的時候，喊上田欣宜一起。這麼多年了，她也應該去看看。”

田羽彤應了一聲，退出了書房。

田欣宜在得知要去療養院的時候，有些不情願，嘴上卻是說道：“好啊，我長這麼大，還沒有去看過奶奶。”

第二天清晨，田羽彤在客廳裏看見田欣宜的衣著，黑色的抹胸短裙，不由微微皺眉，“你要穿這身去療養院？”

“有什麼不可以嗎？”田欣宜嗤笑，“現在是暑假啊，天氣這麼熱，我穿這樣沒問題啊。倒是你，為什麼還穿這一身？不知道的還會說我們虐待你了。”

田羽彤穿的還是進入田家的那一身，聽田欣宜這樣說，田羽彤流露出一副不安的樣子，小聲說道：“這個，我沒注意。不過公道在人心，我覺得沒有關係的。”

“你不喜歡新買的？”田欣宜眨了眨眼睛，甜甜地笑了，“我知道有的人穿一件衣服習慣了，再穿別的會不習慣的。你要是喜歡你這些舊衣服，那不如你把新買的衣服給我，我穿舊了再還給你。”

“好啊。”田羽彤笑道，“新衣服穿起來是有些不自在，你要是喜歡，你就拿去吧。”

田欣宜看著田羽彤的目光裏充滿了鄙夷，低聲咕噥了一句：“鄉巴佬就是鄉巴佬。”

“妹妹你說什麼？”田羽彤流露出詫異之色，“你的聲音太小了，我沒有聽清。”

“沒有。”田欣宜說道，“那麼，姐姐，我們走吧。”

上了車子，田欣宜說道：“我忘了和你說，今天我要和小姐妹聚會，奶奶那邊麻煩你把我的心意帶過去就好。”

田羽彤輕聲說道：“奶奶年齡大了，見一麵就少一麵，你真的不去？”

“哎呀，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這樣不是盼著奶奶早點離開。”田欣宜說道，“再說了，我去的話，會很尷尬的，你們祖孫好好敘話，代我向奶奶問好。”

田羽彤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姐姐，我先送你去療養院，中午的時候我再來接你。”田欣宜笑道，“回去的時候，你可不要揭我的底啊。”

“嗯。”

看著田欣宜這一副似乎是在算計著什麼的樣子，田羽彤微微皺眉，田欣宜又在打什麼算盤。

在房間裏，田羽彤沒有找到田奶奶，問了一下工作人員，田羽彤來到大廳，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田奶奶。

田羽彤走了過去，在看見坐在田奶奶對麵的人的時候，微微愣了下。

那個人是林辰的爺爺。

在前世，田羽彤聽說過，林辰的爺爺在晚年想要過的清淨又不失熱鬧，所以來到了療養院。

田奶奶在和林老爺子下著圍棋，田羽彤詫異，奶奶什麼時候會了圍棋。在一旁觀看了一會，田羽彤反應過來，這是五子棋。

“我又輸了。”田奶奶歎氣，“老林啊，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聽這話的語氣，似乎田奶奶和林老爺子是認識的。

“奶奶。”田羽彤喊了一聲。

“是羽彤啊。”田奶奶看見田羽彤，很是高興，朝田羽彤身後看了一眼，“就你一個人？”

“嗯。”田羽彤害怕奶奶傷心，又說道，“他們忙。”

“忙不過是借口。”林老爺子說道，“當初你要是——”

田奶奶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林老爺子的話。

林老爺子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田羽彤身上，將她打探了一番，笑道：“這是你是孫女？長得倒是俊俏。我說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孫媳婦？”

田羽彤看著林老爺子，說道：“爺爺，我才十五歲，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年齡。您的孫子，我也不認識，您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哦，”林老爺子笑眯眯的，“你叫什麼？會下圍棋嗎？”

“我叫田羽彤，會下一點。”

“會一點也行。”林老爺子說道，“前幾天我的孫女來看我，說遇到了一股對手，雖然可以贏卻故意下了平手。這樣棋逢對手的感覺，我是很久沒有了。”

田羽彤抓棋子的手微微一抖，差點將手中的棋子撒落。

“小姑娘，你執黑子，先走。”林老爺子說道，“需要我讓你幾子嗎？我雖然不是專業的，業餘的段位可是最高的。”

“不用。”田羽彤笑道，“萬一我贏了，爺爺要是賴賬了，可就不好了。”

林老爺子笑了：“你這口氣倒是很大。”

棋盤就像是無聲的戰場，田羽彤步步為營，不進攻隻是小心地防禦，最終以半目之差輸了。

“我是技不如人。”田羽彤說道，“爺爺，我輸了。”

林老爺子的目光落在棋盤上，久久沒有說話。半晌，林老爺子說道：“果然不一般。田羽彤，你就是小雪說的那個小姑娘吧。”

田羽彤輕咬了下，點了點頭，說道：“原來爺爺早就認出來了。”

“其實，你可以完全放開，不用顧忌我的麵子。”林老爺子說道，“要計算好這一局，要考慮的長遠，再來一盤，如何？”

“不，輸了就是輸了。”田羽彤笑道，“我是來看奶奶的，再下一盤，我和奶奶說話的時間就會縮短了。”

“嗬。”林老爺子笑了，看向田奶奶，“你看，我就說是你的孫女，你還不信，說她不會圍棋。怎麼樣，有沒有考慮我和你說的事？讓她以後做我的孫媳婦？”

田奶奶有些遲疑，半晌說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不想過多的幹涉。”

“可是，你能保證，你的兒子，不會在你離開後作出些什麼？”林老爺子說道，“阿歡，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什麼。”

阿歡是田奶奶的閨名。

田羽彤的目光在林老爺子和田奶奶身上來回轉著。

“爺爺，您是林雪的爺爺？”田羽彤問道，“您的孫子，不會是林辰吧？”

“對啊。”林老爺子點了點頭，“我的遺憾，想要由我的孫子實現，不知道你覺得怎樣？”

田羽彤思索了下，說道：“隻要答應我幾個條件，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