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葉善長現在算是騎虎難下了，到了這個節骨眼，除了和自己這個姑爺子合作，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

如果一個處理不好的話，那可就是在和皇太後作對，整個天下雖然名義上屬於皇上，可暗地裏，說的算的還是人家太後。

“太子殿下確實是成長了不少，和以前比較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沒有辦法，雖然被眼前這個小子給擺了一道，可還是要笑容滿麵的和對方交流，要是人家肚子裏麵真就有什麼錦囊妙計的話，和他合作，也不吃虧。

“嶽父大人過獎了，我也隻不過是想活下去罷了，很多事情，不要說你們反感，就連孤自己，都萬分的厭惡，可不做，性命就不在自己手中。”

陳長生確實變了許多，這要是放在以前，哪裏能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

就算是反應過來，定然也耐不住性子隱忍到現在。

“理解，理解，老頭子我年事已高，雖然名頭上，是一位有所威望的官員，可實際上，也有苦衷啊！”

“這天下，太後隻有一位，我也隻不過想著平平淡淡把餘生度過就好，一輩子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差錯，不想在臨死之前，背負罵名。”

雖然心裏麵多多少少有些動容，可葉善長在控製情緒上，可以說是做到了滴水不漏，言語上，直接把自己從整件事上拋了出來。

“嶽父大人所說極是，任何一名大臣，都會有這種心理，不過現在麵臨的，可不是老好人的角色就可以解決的，太後和孤之間，就不知道您怎麼選了。”

陳長生微笑著說到，可能這句話在外人的耳朵中，隻不過是在簡單不過的交流了，但聽在葉善長的耳朵裏，那可是要比驚雷還要響的。

“你們過來，也是勞累，不如這樣，隔壁的雅間，我一直都給你們兩個留著，就為了回來的時候，可以有地方休息。”

“暫時休息一會，等下我讓廚子做些好菜，咱們拋開公務，爺倆好好喝上幾口，也算是留出來一些時間，讓我這個老頭子好好想想。”

葉善長心裏麵還是有一些猶豫不決，要知道，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那麼簡單，三言兩語就能決定下來全部的，一個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

“如此也好，嶽父大人，您慢慢想，孤也相信，您一定會選擇出對的。”

陳長生說完，就讓一位下人帶路，去了那葉善長口中的雅間，他這次之所以過來，那是因為走投無路了，不然爾虞我詐的場麵，真心不想見到。

“父親，您剛才為什麼非要我回避？”

就在葉善長還在那裏思考的時候，一旁氣衝衝過來的葉傾詩對其展開了質問，這讓他從萬千的思緒裏麵掙脫了出來。

“你個姑娘家懂什麼？我且問你，果真和太子殿下同房了？”

“你說一些什麼話！”

葉善長現在有些焦頭爛額的，自然沒有多餘的心思來照顧女兒的情緒，不過有一些事情，還是要搞清楚的，當下便直奔主題的問了出來。

不過見到女兒羞紅的雙臉，他心中自然是有了答案，都說王公貴族家中沒有親情，可葉善長這一輩子，可就這麼一個女兒。

不心疼那是假話，現在麵臨的事情，隻不過是站隊罷了，如果依舊選擇太後那邊，勝率可以說非常大，自己安穩晚年不成問題。

可女兒有了身孕就不一樣了，下人方才過來傳話，說產生了孕吐，這可做不得假，這孩子無疑是太後正需要的傀儡罷了。

真要是這孩子生了下來，名義上，也是自己的外孫，自己是一輩子沒有大錯，可以放心無憂的死去了，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外孫呢？

難不成要讓他們一輩子都在別人的掌控下生活？成為提線木偶？想到這裏，葉善長心裏麵已經有了主意。

“罷了罷了，老夫我為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其實也對得起先皇，對得起天下的蒼生，現如今，我就為自己活一回！”

說罷，端起來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並無酒，可這年事已高的葉善長，突然間感覺自己豪氣衝雲霄，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又回來了。

“你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時間，算算也不短了，父親問你，你感覺太子殿下為人如何？可是中意對象？”

決定下來之後，還不忘記問問自己女兒的意思，如果她不情願或者說不同意的話，那自己也不會勉強。

“父親，您這說得是什麼話？我現如今，已經是嫁給了他，自然是他的人。”

葉傾詩回答到，她其實心裏麵也是挺喜歡那個痞壞痞壞的太子的，可經過種種，心思早就沒有當初那麼單純，許多時候，都會摻雜一些其他情緒進去。

“如此就好，那就這麼決定了，老頭子我就和太後鬥一鬥，如果贏了，那這天下，就是你們小兩口的，要是輸了，老頭子我也不虧。”

“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早死晚死都一樣，詩兒，你快去雅間，看看你的夫婿，對了，記得端過去個果盤，還可以打發打發時間。”

“前幾天，域外來了特使，送回來一頭跑山羊，聽說肉質細膩，比咱們國內的不一樣，口感更好，我這就吩咐下人，宰羊吃肉喝高湯！”

葉善長說了許多，身為女兒的葉傾詩，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見到父親興致如此之高，也就沒有做那掃興的事。

也不去後廚讓人準備，直接就把父親桌子上的果盤端走了，這樣子做，畢竟是省時省力一些，不然跑來跑去的，葉傾詩也感覺蠻累的。

“女大不中留啊！這嫁了人，胳膊就朝著外拐了！罷了罷了！”

見到此狀，葉善長也沒有多說，隻不過是口頭上打趣了一下，引得女兒逃一樣的跑開了，一旁站在旁邊的侍女紛紛掩嘴偷笑。

“殺豬宰羊！慶祝姑爺回來！再讓人買回幾壇子好酒！”

“是，老爺！”

對著下人吩咐後，這位身為朝中重臣的葉善長，就坐在原處摸著胡子眯起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