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姐妹倆忐忑不已,一前一後跪在地上行禮,道:“兒臣見過母後,母後萬福金安。”
楊舒抬抬手。
她側躺在貴妃椅上,手撐在太陽穴上,看著緩緩起身的兩個侄女,歎了口氣,坐直身子。
易琴立馬把枕頭放在皇後的腰間。
楊舒示意兩個人坐在自己的旁邊,她語重心長地說:“柔兒,燕兒,本宮是你們的母後,又是你們的姑姑,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處處有人盯著本宮的位置,你們可知,本宮最期盼什麼?”
楊柔低下頭,眼睛裏浮現出疑惑,搖搖頭。
楊燕一臉興奮地表現自己,道:“母後,您是想讓我們楊家再出一位皇後,可是沉王的雙腿殘疾,妾身可能沒法完成母後的心願了。”
此話一出。
易琴等人趕緊低下頭。
天哪,周妾身也太敢說了。
楊舒笑了一聲,目光凜冽,心中對楊燕的看法又上升了一個層次,不過,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她目光一閃,問道:“柔兒,燕兒,你們成婚也已經多年了,怎麼肚子還沒有動靜?”
兩個人低下頭,緊張不已。
“母後,兒臣落過水,太醫說,還要再調養半年。”楊柔手指交纏在一起,心底裏內疚死了。
她身為太子妃,沒能為母後解憂,又沒法替太子開枝散葉。
楊舒點點頭。
她知道太子妃落水一事,囑咐道:“此事倒也急不得,一切以身體為主。”
“多謝母後關心。”楊柔笑著點點頭。
楊舒看向額頭冒出細汗的女子,輕抿嘴角問:“燕兒,你呢?”
楊燕偷瞄了一眼皇後,著急不安地挪動身子,額頭上一滴汗水落下,感受到皇後的壓力,她的內心各種情緒混合在一起,再也忍不住了。
“嗚嗚嗚,母後,您可要幫幫妾身啊。”
“從妾身嫁給沉王殿下,到現在還、還沒有圓房……”
她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都哽咽了。
楊家姑侄兩人都愣住了。
楊舒猛地拍了一下鳳椅扶手,不可置信地說:“什麼!?你說,你們……哎!燕兒,跟本宮說,是誰的問題?”
楊燕跪在地上,雙手扶在女人的腿上哭道。
“母後,妾身多次誘惑王爺無果,妾身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是不是…王爺他不行。”
楊舒看向易琴。
易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卻也老老實實去不遠處的抽屜裏拿出一瓶藥,遞到楊妾室手裏。
楊舒小聲囑咐道:“抓住機會,別被發現了。”
楊燕不解地問:“母後,這是……”
“楊妾室,這是嬌媚萬千粉,您隻管使用,一切等用後,就明白了。”易琴彎腰,曖昧一笑解釋道。
楊燕目光落在手裏的白瓶子上,覺得格外燙手,臉色也紅了。
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楊舒揉了揉眉心說:“好了,回去吧,本宮乏了。”
一路上,楊燕都不知道怎麼回到的沉王府,她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想象著太子殿下愛她的樣子,滿臉嬌羞。
她小心翼翼穿過層層院子,坐在寢室裏,把藥瓶放在桌子上。
雨巢好奇地問:“妾室,這是什麼?”
楊燕嘴角上揚道:“這可是我的命啊,明晚,準備一桌子好菜,我要請王爺來院子裏一起賞、月。”
——
阿歡已經恢複了氣色。
她正好奇地看著自己小主在紙上寫上一個個字,還是桑國語,每兩個字之間都沒有關聯。
“公主,您是想家了嗎?”
“除了母妃,那個家有什麼好想念的?”桑舟檸想起自己為何嫁過來,想起在桑國時備受欺負,她臉上浮現冷意。
阿歡心中生氣疑惑。
公主怎麼變了一種性子?她不在公主身邊也不知新婚那晚發生了什麼,是…沉王虐待公主了嗎?
她環顧四周,小心翼翼地問:“公主,奴婢怎不見阿月的身影?”
“阿歡,你先告訴本宮,你是怎麼在馬場裏的?”桑舟檸怕嚇到阿歡,眉眼處變得溫柔了些許。
阿歡愧疚地低下頭說:“奴婢該死,阿月說,奴婢的命格與公主相衝,大婚之日若是出現,王爺和公主殿下就不會幸福,讓奴婢躲得遠遠的,奴婢打聽,養馬場最遠,奴婢剛好也能看著桑國的馬,以報擔憂之情。”
桑舟檸心疼不已。
她把事情的經過淺淺地講述了一遍,看著丫鬟生氣又難受的樣子,她安撫道:“已經沒事了,以後我們主仆二人,要好好活下去。”
小丫鬟的眼睛裏充滿了淚水。
平日裏,公主不喜她,待她平平常常,可如今卻對她這般好,她堅定地點頭發誓道。
“奴婢一定會用生命保護公主!”
忽然,腦海中閃過丫鬟躺在地上死去的樣子。
桑舟檸把阿歡抱在懷裏,心疼地說:“傻瓜,本宮不需要你用性命來保護,好好活著,知道嗎?”
阿歡流出兩行淚水,點點頭,她總覺得公主有什麼大事瞞著,委屈地揪住公主的衣袖。
“奴婢要公主好好活著。”
桑舟檸淚眼摩挲,她把寫好的紙條收起來,防止時間太長,以前的事情會忘記,便把關鍵的字記下來。
阿歡壓下心中的好奇。
公主這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身為丫鬟,她還是不要問這個多好了。
桑舟檸囑咐道:“阿歡,這是我們的命,任何人都不要透露,知道嗎?”
阿歡抿嘴點頭說:“是,奴婢知道了。”
她懷著心中的那一股小雀躍伺候公主洗漱就寢,月光緩緩灑在公主身上,是那樣的安靜,恍惚間,不禁懷疑,公主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隨之,她就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阿歡喃喃道:“公主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變得這麼勇敢堅定,一定是沉王虐待公主了!”
太子府。
楊柔也拿到了母後給她的藥粉,她紅著臉泡在太子的茶水裏,看著粉末在水裏散開。
她穿上略微露骨的披肩,緩緩走到男人麵前,喃道:“殿下,您請用茶。”
“柔兒,有心了。”慕年瑜一飲而盡,看了一眼女人。
隻覺身體很是燥熱,看著女人白嫩的脖頸,心裏的情愫難以抑製,放下毛筆,將女人摟到懷裏。
楊柔害羞地說:“殿下……”
不一會兒,床幔便開始搖晃著。
“檸兒……”
“殿下?你說什麼?檸兒?”
“不,孤說的柔兒,柔兒真美,孤真的愛死你了。”
“多謝殿下誇獎,妾身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