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新世紀陸琳曉對這方麵沒什麼概念,倒是一抬頭見他臉都紅透了,茫然道:“你臉紅什麼?”
還冒汗了。
她順手拿起手上的東西就要給秦無咎擦汗。
秦無咎頓時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孔雀,要不是輪椅限製,他怕是要炸毛了,可也就是因為輪椅限製,他還躲不掉,陸琳曉手裏的東西貼上他腦門的瞬間,他幾乎要殺人,一手攥住了陸琳曉的手臂,冷聲道:“你找死!”
陸琳曉掙紮著痛呼道:“痛!”
秦無咎意識到自己力氣用大了,又生氣,順勢把她往後一推。
陸琳曉踉蹌站穩,一看右邊的手臂!
我靠!
就這麼一會,都青了!而且悶悶的痛,怕是傷到了筋,未來幾天都不會太好過!
可她就是靠著手吃飯的啊!
陸琳曉氣的眉心直跳,“你屬狼的吧?還是白眼狼?好心當成驢肝肺!”
難聽話秦無咎這陣子已經聽的夠多了,可在聽見陸琳曉這麼說的時候,眼神還是控製不住的沉了沉。
果然,她跟那些人一樣的,都是想要打碎他一身的骨頭,要他知道他就是個搖尾乞憐的可憐蟲!
秦無咎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滾出去!”
陸琳曉的手不能拖,得盡快醫治,她沒時間跟他在這吵架,“等我回來再說!”
說完,她丟下手裏的東西,收拾了地上的細軟,轉身離開了房間。
秦無咎眼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胸口像是堵著一塊,眼底洶湧的不僅是冷,還有譏諷。
這才幾天,就暴露本性了!
他轉動輪椅往床邊去,輪椅的輪子不小心勾到了地上陸琳曉丟在地上的那團布。
那是陸琳曉給他擦汗的物件兒。
他以為是她的貼身衣物。
秦無咎煩躁的把輪椅往後退了退,結果那布不僅沒有被蹭掉,還隨著他輪椅的痕跡往後拉出了好長。顯出它原來的麵貌來!
貼身衣物沒道理這麼長。
秦無咎皺眉看了一眼,才發現這是一塊簇新的布料,大概是為了方便攜帶,折疊起來收納而已。
他好似誤會了什麼。
陸琳曉出了房間,徑直往側廂房走。
這個院子太過破敗,能收拾出來的房間有限,她跟秦無咎兩間上房,側廂房除了廚房和一個儲物間,剩下的房間就給那些士兵暫住。
這個點,還有人在院子裏輪崗,瞧見陸琳曉,行禮道:“皇子妃!怎麼了?”
陸琳曉看了一眼,發現是給她做輪椅那個木匠,好像叫張陳,她提醒他道:“張陳是吧?既然到了嶺南,就不是什麼皇子妃了。”
秦無咎是被貶斥來的嶺南,到了這裏還端著大皇子的架子,少不得落人話柄。
士兵沒料到陸琳曉會記得自己的名字,壓下驚訝,謹慎道:“是,王妃!”
陸琳曉這才道:“請問你們跟前有紅花......”她想說紅花油,但是又想起來這裏根本沒有這東西,話到嘴邊就變成了:“跌打酒嗎?”
這是習武之人的常備物品,她一時來不及出去買,隻能跟他們借。
張陳忙道:“有的!我這就去拿!”
張陳進了西邊的廂房,許久都沒出來。
陸琳曉痛的有點厲害,隻好自己去廂房裏找他,“張陳?”
裏頭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算張陳沒找到東西,也應該會應她一聲。
這不對勁!
陸琳曉陡然覺得後背升起一股涼意,撿起地上一根木棍在手裏掂了掂,一邊叫張陳的名字,一邊小心翼翼推開廂房的房門,一雙漂亮如小鹿一樣的眼睛裏此時滿是警惕,“張陳?你拿到了嗎?”
門開了一條縫,陸琳曉清晰的看見給她拿跌打酒的張陳癱軟的地上,人事不省,與此同時,裏頭傳來窗戶一開一合的聲音,“哢噠”一聲!
是有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