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曉在水下憋的難受,露出烏黑的發頂和兩隻圓溜溜的眼睛。
被他調笑,再加上熱水的氤氳,她的臉頰紅的像一隻蘋果。
想她生在新世紀,走在春風裏的新新人類,竟然被一個老古板調戲了。
心中略有不甘!
“既然大皇子有心,就進來和我一起沐浴吧!”
秦無咎站在門口,捏著輪椅的手緊了緊。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回應他!
臨門一腳,見陸琳曉都沒有開口阻止,他眼神一沉,推著輪椅離開了。
陸琳曉看著他的背影,怎麼看都像是落荒而逃,不由笑了。
嘖!還真以為自己拿的是冷酷王爺的劇本,骨子裏還是個一板一眼的古代男人。
她哼著歌,舒舒服服的洗刷幹淨,慢悠悠的從水裏出來。
恰巧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皇子妃,您洗完澡了嗎?”
她隔著門,看到外麵有不少身影。
“有什麼事嗎?”
“大皇子讓我們送您東西。”
陸琳曉一肚子好奇,上前一步把門打開,外麵的人如魚貫之。
婢女打頭,士兵在後,將東西一件一件的全部搬進房間裏。
“這都是什麼東西?”
“是大皇子私人物品,大皇子吩咐都拿到這個房間裏。”
他們將東西放好就退了出去,速度快的跟訓練過一樣,轉瞬見就把房間塞的滿滿當當,陸琳曉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吱呀吱呀的輪椅聲傳來,秦無咎來了。
秦無咎看見陸琳曉臉上類似於氣急敗壞的神色,臉色明顯沒有之前那麼冷了,甚至帶著幾分戲謔,“剛除了個段昆雄,你總不會以為就安全了吧?若是本王死在嶺南,你猜他們會怎麼對你?”
他們現在,是唇亡齒寒,他死了,她也別想活。
陸琳曉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妥協了。
算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還要仰仗大皇子的鼻息過日子呢!
“睡一個房間也行,正好這個房間裏有兩張床,我們一人一張?”
秦無咎冷嗤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本王要跟你同床共枕?”
陸琳曉:“......”
跟她同床共枕怎麼了?
呸!
陸琳曉被噎的沒脾氣,索性不說話了,算是默許了他這個提議。
陸琳曉將他的東西開箱整理。
秦無咎皺眉道:“叫士兵來做就好。”
陸琳曉不在意道:“不用,他們也都挺累的,能自己做了就自己做了。”
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琢磨著明天要去找人牙子買幾個內院伺候的丫鬟。
之前在流放路上,大家都是得過且過。
真正到了嶺南,男人進出內院真的不方便,尤其是那幫士兵,從前都是打仗的,伺候人這種細致活還是不行。
這一點從秦無咎一個殘疾人在流放路上渾身發餿,還能作妖不吃不喝就能看出來。
還要個謹慎伺候秦無咎的小廝,他的腿康複以前,腿上不能借力。
要人,就要錢。
陸琳曉不寄希望於秦無咎,他在路上都一心求死了,身外之物不會多。
還不如她有錢,陸琳曉拿出自己一路都沒舍得拿出來的破舊箱籠,眼睛亮亮的。
於是,秦無咎垂著眼睛,看著陸琳曉從她的一堆衣服裏,內衫的夾層裏摳出一顆金珠子,上頭還有空洞,顯然是發釵上揪下來的。
又從個鮮紅色的肚兜邊鋒裏,摸出來一根銀簪。
鞋子裏掏出一把碎銀子。
又從羅襪裏抖出來幾個鐲子,玉的銀的,還有一個細細的,居然是赤金的!
這些都是原主的私房物品,陸琳曉臨被塞上轎子之前薅進裝衣服的破箱籠裏的,那些人八成是看她的箱籠太破了,裏頭也不太可能有什麼之前的物件兒,從蘇家到嶺南,竟然一路都無人查探。
眼看著陸琳曉手裏拿起一件純白的物件兒,秦無咎趕緊轉開頭,以之前藏東西的位置,這件多半是......
“沒羞沒臊!”
別的女主對貼身的衣服都藏著的,換洗了都不會拿出屋的,她倒好,不僅抖落出來叫他看見,還用之來藏錢!
想到她拿在手裏的東西,秦無咎覺得臉上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