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受傷了嗎?還這麼早就趕路?”
裏正覺得奇怪,轉身詢問負責給那人治傷的白柳。
“我建議他們休息兩日,大概是沒聽進去。”白柳邊收拾邊隨口回答,“也或許是有急事要辦,才必須得抓緊時間趕路。”
安霖停下動作,單純又認真,“不聽話,傷很難好的。”
說完,他又偏頭看白柳,“柳柳我說的對不對?”
“很對。”
白柳勾唇,伸手捏了捏安霖的臉頰。
可惜沒多少肉,捏著不舒服。
白柳心裏暗暗發誓,等定居以後,一定要把安霖養胖一點兒,這麼好看的臉,不捏著把玩一番多浪費。
安霖不知道白柳的心思,隻知道自己被柳柳誇了,開心的笑到眼睛都彎了起來。
清晨陽光灑下,給安霖身上籠罩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那笑容越發的燦爛、明媚,就好似是落在人間的小太陽,帶著溫暖人心的力量。
“傻子!”
旁邊傳來嘲笑聲。
白柳偏頭,是安寶。
她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安寶一個哆嗦,後退幾步,飛快的跑到自家爹爹身後尋求安全。
“嗬!”
白柳冷笑,眼裏滿是鄙夷。
安寶頓時就怒了,可看著白柳的冷臉,心裏又一陣陣發怵。
不甘心卻又不敢吭聲,他那張胖臉漲的通紅,甚至還有些扭曲。
模樣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都收拾好了吧?我們出發!”
裏正也不看高老太他們,隻招呼同行的其他人。
裏正話音剛落,就有個衣著幹淨利落的帶刀侍衛走進來,他精準的站在白柳麵前,態度很是恭敬。
“白姑娘,我們公子有請。”
白柳點了點頭,“麻煩帶路。”
鎮定自若的態度,讓侍衛不由的多看了白柳幾眼。
“等等,你們公子是誰?”
張氏連忙過來,警惕的擋在白柳麵前,安霖也跑過來,同樣把白柳護在身後。
白柳笑著上前一步,安慰張氏,“娘,是之前那個青衣公子。”
“你怎麼知道?”
侍衛忍不住脫口而出。
“猜的。”
同樣是笑,白柳對張氏、安霖笑的溫柔,對這侍衛的笑,卻是客氣而疏離。
“那位公子找你做什麼?”
張氏稍稍安心,青衣公子幾次幫助白柳,給她的印象還不錯。
可到底是個年輕男子,張氏看了眼自家兒子,眼裏帶著幾分擔憂。
白柳沒回答,而是看向侍衛。
侍衛會意,卻隻是道:“公子讓屬下來請白姑娘過去,其他的並沒有多說。”
“娘你別擔心,他幫過我們好幾次,總不會是想殺了我,我過去看看,很快回來。”
裏正也走了過來,皺眉道:“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趟?”
“我也去!”
安霖連忙牽著白柳的手,臉上同樣寫滿了擔憂。
“幾位多慮了,公子讓屬下來請白姑娘,自然不會對白姑娘無禮。”
眼看著情況不對,侍衛連忙解釋。
他們公子隻讓他請白柳,可沒讓他帶其他人回去。
白柳稍稍用力,並沒有把手從安霖掌心抽出來,隻能放棄。
“安霖陪我去就行。”
這並沒有讓張氏放心,她臉上的憂色越發濃了。
裏正招呼眾人在原地等待,侍衛帶著白柳往外走。
“等等!”
高老太帶著一家子追了上去,攔在侍衛麵前。
“幾位想要做什麼?”
侍衛皺眉,臉上滿是不悅。
白柳唇角勾了勾,也不上前幫忙,就跟在侍衛身後看戲。
“你們公子請她做什麼?”
高老太住著拐杖,臉上堆著諂媚的笑,臉上的皺褶揪在一起,竟莫名顯得猥瑣。
“都說了,我不知道。”
侍衛滿臉不耐,手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我們公子趕時間,麻煩幾位讓路。”
就這麼寬的街道,高老太一家子往哪兒一站,把整條路都堵死了。
“咳咳。”高老太咳嗽兩聲,厚著臉皮笑道:“她一個小丫頭什麼都不懂,我們是她長輩,有什麼事情不如找我們談,我們才是能拿主意的人。”
侍衛臉色沉了沉,聲音越發冷了,“再說一遍,讓路。”
高老太臉色變了變,笑容也不見了,開始了她最擅長的倚老賣老。
拐杖一拄,氣勢洶洶,“你一個下人,誰教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你們家公子要是知道了,必不饒你!”
侍衛臉色徹底黑了。
鏘!
刀出鞘,淩冽的寒光,刺的高老太等人心底發毛。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敢!”高老太聲音尖銳,“殺人是犯法的,殺人是要坐牢的!”
“真是笑話!縣老爺都得乖乖聽我們公子調遣,我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你猜縣老爺是幫我瞞著,還是替你們主持公道?
再說了,人死都死了,就算主持公道,你們怕是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