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魏征走後，李湘策馬逛街，長安古代最雄偉壯麗繁榮的城市，有機會觀光也是人生快事。

看了整齊劃一的街道一個個方塊裏坊，李湘很是讚歎古代建築師的才智。這城市布局比現代城市要好很多，皇城、宮城比北京故宮更雄偉輝煌。

逛了幾條街，到了東市，這是賣珠寶、玉器、綢緞、金銀製品名貴東西市場。

李湘逛遍玉店沒發現有水晶，有些失望的進了胡姬酒店。原主貞觀初也在長安住過，對長安不算很陌生，酒店在有高貴客人時，往往有胡姬表演舞蹈。

這時五個親衛簇擁了一個16歲左右公子進來，親衛指定幾人喝道：“你，你，你給老子滾一邊去！快點！”

親衛凶神惡煞般把好桌位的人趕走，一個被趕走的人忍氣吞聲搬到李湘桌子上來。

“老叔，什麼府上公子這樣囂張飛揚跋扈？有辱斯文。”

“小聲，這是兵部尚書侯君集小公子，占個桌子沒啥，他不發飆就好了。”

李湘知道侯君集跟李淵打天下大將，玄武門政變有功將軍，李世民登基任兵部尚書，自以為勞苦功高狂妄自大。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成了小衙內街頭一霸。

貞觀14年侯君集打高昌，高昌較富縱兵大掠城鎮，殺國民近半。被魏征彈劾剝奪功勳。

侯君集心懷不滿於次年策劃太子李承乾造反，企圖再搞一次玄武門政變。李世民都是造反專家了，跟他玩這套就是找死，結果被李世民全家抄斬。

麵前這飛揚跋扈街霸也蹦達不了兩年，落得個身首異處下場。

這時親衛在嚷嚷：“小二！小二！把桌子挪兩邊，阿娜爾罕出來跳舞！”

李湘酒菜才用一半，就被叫滾開，桌子要收走，媽媽的這也欺人太甚了吧？你跳你的舞，我喝我的酒，一兩人跳舞幹嘛要清這樣大的場子？又不是舞蹈團！

李湘據理力爭，不願意挪位置。

“臭小子！知道我們是誰家公子嗎？兵部尚書侯家！識相的就快點滾！”

李湘皇帝、宰相都見了，還被兵部尚書兒子嚇倒麼？狐假虎威！

“吃飯大過天！管你誰家也不能叫人不吃飯！你要跳舞就跳，不願意等待我吃完就讓位！”

一個親衛氣勢洶洶迫近。

“麻個巴子！一個從九品官兒牛什麼牛？明天就能把你開了！知道嗎？”

“不知道！要開你就開，開了老子也得吃飯！”李湘也是牛骨脾氣吃軟不吃硬。

一把大刀擱到了肩膀上：“吃飯大過天？老子看你還吃得下去麼？”

李湘瞅也沒瞅那把寒光閃閃大刀，眼睛盯住他的手，繼續喝酒。

親衛被挑戰怒火中燒。

“麻個巴子！真是有吃不怕死呀，不給你出點血以為老虎是病貓！”

李湘冷笑卻做好準備。

狗腿子往往比主人更凶狠，為表忠誠肆意傷害無辜。

大刀貼著脖子壓迫過來，李湘感到了冰冷的刀鋒，待有一絲痛感的時候，一杯酒潑到了親衛臉上。反手抓住他手腕一扭，奪過了大刀。

這把親衛自己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他的手還被扭轉著體位扭曲，驚恐的望著李湘。

真是活久見！

一個刀架脖子威脅別人的，翻盤成被刀架脖子威脅的，就露出了奴才相。

“官爺，好漢，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虎威，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小的給你老磕頭！”

這長安城裏高官豪門很多，芝麻官敢叫板兵部就必有後台。

另一個親衛趕來作揖：“這位大人，我們是兵部的，抱歉，大水衝了龍王廟啦！”

李湘鄙視的瞧他一眼：“我能繼續吃飯了嗎？”

“當然，大人請便！”親衛點頭哈腰，他從容不迫要求很低，說明來頭很大。

李湘鬆手，那呈凶親衛臉上恢複血色，趴下磕頭撿了刀狼狽退下。

所有食客眼睛看向李湘，豎起拇指！這種衙內非止一個，不是大人物小軍官能夠刹一下他們囂張氣度，很覺揚眉吐氣。

有一個青袍書生出口成章：“早知老虎病貓骨，何必英雄作黃牛。”食客都望公子譏笑。

李湘跟書生作揖招呼：“先生好詩，不勝欽佩，在下李湘，請問先生大號？”

“晚生王勃，輕狂之句有汙大人視聽，望諒！”

王勃？初唐詩人王楊盧駱四傑之首，國子監博士，‘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的作者。

“原來是王大人，失敬失敬！唐突之處望諒！”

“彼此彼此，李大人不必客氣，大人不是羽林軍？外官到京辦事的嗎？”

李湘拱手：“下官奉命自洛陽來，久仰王大人詩名，今日意外幸會，算是有緣吧？”

王勃聽說自洛陽來，想起傳得沸沸揚揚千裏眼。

“李大人，傳聞洛陽出現稀世之寶千裏眼，看遠如近，可知一二嗎？”

“王大人，是有這回事，視遠如近不假，此物已經進獻皇上了。”

王勃微微點頭，露出向往樣子，登泰山不就是要極目天下嗎？能視遠如近多神奇啊！尚若能親自試驗用一下千裏眼，必做詩一首以記盛況豪情！

“李大人，千裏眼據說出自軍營，你該見過此寶貝吧？親自用過嗎？”

“王大人，下官當然見過，也用過多次，千裏眼名不虛傳。”

酒店的人聽李湘這樣說，露出疑惑目光，九品小官見一見或可能，用就言過其實了。

王勃無限羨慕的說：“如此神奇之寶，王某能夠親自看看就好啦！”

“王大人，國子監以聖人之著為寶，對新鮮事也感興趣嗎？”

“李大人，獵奇之心人皆有之，青年學子猶甚，學貴博才宜多，這不好嗎？”

李湘很讚成這思想，古人專注儒家鑽牛角尖，無論怎麼鑽也跳不出孔孟之道。千年來文人思想僵化沒有發明創造，技術進步十分緩慢，能夠改變學風就太好了！

社會任何改革創新都是從知識界開始的。

“王大人，博學多才當然很好，除了聖賢書，很多自然現象值得探索。千裏眼說起來也是一種自然現象，是一種透明體屈光現象，利用這原理做成千裏眼。”

“啊？一種自然現象？”王勃非常吃驚，這李湘怎麼敢貶低稀世之寶？

“李大人，何出此言？莫非跟千裏眼進獻者有隙嗎？這不應該呀！”

“王大人誤會了，下官是實話實說，那天拿千裏眼給王大人瞧瞧就明白了。”

“李大人能夠拿到千裏眼？”王勃更驚奇了，它在皇帝手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