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說話呢?”
顧家二嬸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罵了,臉上掛不住,上前就要揪人撕打。
顧凜看了一眼言可的小身板,默默地擋在了她麵前。
“二嬸,言可說得沒錯,我家已經有人去了戰場,不可能再出人,言可還是個女孩兒,你一個大人打她,怎麼也說不過去。”
“顧凜,你給我閃開,”顧家二嬸擼起袖子,“我今天非打她不可。”
木山村地處偏僻,不知道縣太爺,更不知道皇帝,能見到的最大的官,就是村長。
這偏僻的小山村並沒有什麼法治的影子,奉行的是以孝為先,長輩就是天。
顧家二嬸不怕顧凜對她動手,隻怕顧凜非得護著這個丫頭片子,今天她打不到人,出不了惡氣。
“你就讓開吧,放心,我不會讓她打到我的。”
言可對這事兒求之不得,隻要她真的下手,顧凜在一邊,也就能真的看到她的本事,對以後能走,大有幫助。
“你真的能行?”
顧凜側身低頭,凝視著麵前的小女孩,她十分瘦小,他一隻手就能讓她動彈不得。
而對她虎視眈眈的二嬸,沒那麼好對付。
“你看看就知道我行不行,再說了,你不也在我旁邊嗎?”
言可衝他一笑。
“她是長輩,你不能和她動手,”顧凜看著她的笑容,神使鬼差地交代了一句,“你別吃虧。”
“放心。”
言可衝顧凜笑了笑:“顧家二嬸,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笑話,我一個大人和你個小屁孩兒打什麼賭?”
“哎呀,你一個大人,連我這個小屁孩兒都怕,這不太好吧?”
言可衝她笑,笑得顧家二嬸心裏發毛。
“誰說我怕你?我個大人和你個小屁孩兒賭,那不是欺負你嗎?”
“顧家二嬸,你這話就不對了,你隻是和我打個賭,就是欺負我了,那你讓顧家二哥一個小屁孩上戰場,就不是欺負人嗎?”
“你,好啊你,要和我打賭是吧?那就來呀!”
顧家二嬸被她激得眉頭緊皺。
“既然要打賭,就得有人做見證。顧家二嬸,就由你來找這個人嘍,免得以後你說我欺負你。”
一個還沒腰高的小女孩兒說這樣的話,聽得顧家二嬸又氣又傲,當即答應了下來。
去年鬧了洪災,顆粒無收,今年連種下地的種子都沒有,村子裏閑人不少,等到顧家二嬸找來了村裏年紀最大的老人六叔公,空場上已經聚集了二十來號人。
言可掃視一圈,腦海中便留下了這小廣場的完整模樣。
“各位長輩好!今天麻煩大家來這裏,是因為我要和顧家二嬸打個賭。”
“如果我贏了,顧家二嬸不得讓別家的孩子代替他的兒子上戰場,要是我輸了,我替他兒子去。”
“胡鬧!”顧家二叔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我們說好讓大哥家二兒子替孩子去,這賭沒必要打。”
他這話一出口,立刻有人開口嘲笑:“顧家老二,你怎麼這樣啊?”
“就是,欺負你大哥沒了,也不帶這麼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