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傻姑娘......”顧凜笑了一聲，語氣倒是溫柔起來，“你還沒到過門的年紀，我不娶你過門就帶你走，不合禮數。”

“你要學會麵對，懂嗎？”

“嗯嗯，好。”

言可想著他一直在教她，就像是大哥對待妹妹一般，真的把他說的都聽了進去。

兩人回到家門前時，一眼看見叉著腰，攔在門口的女人。

女人背對著門，隻留下一個很瘦的背影。

“這是誰？”言可一邊問，一邊從顧凜背上下來。

“這是我二嬸。”顧凜皺著眉頭，聲音很冷。

“李氏，你給我出來！你把老娘丟給我們二房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麼，現在讓你出個兒子上戰場，你就不答應了嗎？”

“弟妹，你這話就不對，當初婆婆在這兒養老養得好好的，是你非得把人給接走，到頭來還怪我了。”

“我家老二還小，我這個做娘的，不能送他上戰場。”

“你這話倒是好聽，”老二家媳婦說著就哭上了，“你大房不能什麼好處都占了！”

“你要是覺得嫂子我占了好處，你大可把娘送過來，我繼續養著。”

“嫂子，你說的這什麼話呀？”

顧家二嬸嗚咽一聲：“伺候老太太本來就是個苦活，我們家做了這麼大的讓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呐？”

“我們看你家孤兒寡母的日子不好過，把老太太接過去，好讓你們日子好過點，現在我家想求你幫忙，就這麼難嗎？”

顧凜聽不下去：“二嬸子，您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家每月給二斤精米，三斤細麵，至於糙米夠你們家一家三口吃的，對你們也算是仁至義盡。”

“您這會兒堵門說這話，不行吧？”

女人聽見身後有聲兒，轉過頭來吃了一驚，哎呀一聲驚叫。

“我是和你娘說話，和你沒關係，要麼你替我勸勸你娘，不然，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言可看她耳朵上有兩隻金環，就知道她日子也不算難過。

荒年不知道多少人為了吃口飯絞盡腦汁，她這做媳婦的還有耳環戴，日子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言可嗬嗬一笑：“顧家二嬸子，你雖是長輩，辦的事兒一點長輩樣子都沒有，哪有你這樣欺負大伯家孩子的？”

“你這小丫頭片子，敢這麼和我說話？”

顧家二嬸有些驚訝，這小丫頭片子她也曾見過，整天被她爹娘拘在家裏，不讓出門，偶爾遇見人，一句話也說不利索。

今兒個倒是牙尖嘴立起來。

“顧凜是你的侄子，顧念你這個嬸子不好和你說好說歹，我怎麼說也是個外人，我想怎麼說你，有什麼不敢的？”

“你！”

“我勸你還是做點人事，該把你兒子送戰場就送戰場，你兒子要是太小了，也可以把你男人送過去，不然，軍隊上查下來，吃虧的還是你們家呀。”

“我呸！也就是李氏心狠，男人死在戰場上，還舍得送兒子去，我告訴你顧凜，今兒個要不把你家二郎交出來，我今天就待著不走了。”

“你是有病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