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經過趙山河對朱元璋的一番解釋科普，才算是讓他接受了番薯和土豆這兩種高產農作物，

至於玉米，趙山河覺得現在還未到拿出來的時候，他覺得朱元璋這老人家已經不能再受刺激了。

不過趙山河也能理解朱元璋這位農民出身的皇帝的心情，

在古代這種生產力極其低下的年代，能夠擁有土豆，番薯這種農作物就意味著可以有更多糧食，有更多的人能夠存活下來。

若是經由趙山河推廣開來，怕是給他立祠堂還不算完，史書上留下一筆也是板上釘釘的事！

安撫好朱元璋的情緒，趙山河便和朱元璋各自睡去了。

......

一夜無話，天剛蒙蒙亮，就聽見屋外鑼鼓喧天，

“這是咋了？！”

朱元璋久居皇宮，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到過民間這種吹鑼打鼓的聲響，一時間竟有些蒙圈來。

“趙公子！趙老爺！”

“恭喜趙老爺高中秀才！”

“趙山河，趕快出來，鄉親們都在門口等著你開門請喝茶呢！”

門外的人群越來越近了，喧鬧聲也越來越響。

朱元璋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已經多少年沒有在這種環境睡過了。

每天一大早就是處理不完的政務奏折，全國大事小事都要他一己獨斷，想要休息好是不可能的，

這次倒是陰差陽錯來到趙山河家安安心心睡了一覺，格外香甜。

等到朱元璋起身穿好衣物，卻發現趙山河早已穿戴整齊，正等著自己，準備開門迎客了。

趙山河對朱元璋微微一笑，推開房門，隻見門口已經圍滿了趙家村的村民。

而村民中央簇擁著的，則是幾位身穿朝廷差役袍服，身纏大紅布的差人，

“趙公子出來了，快去送喜報！”

“快去啊！”

幾個差役見身邊的趙家村百姓指認出趙山河來，紛紛趕忙上前去拜倒在趙山河麵前，

“小的恭喜趙老爺高中秀才！”

“趙老爺縣試、府視、院試皆為案首！算是小三元呐！”

其中一個類似領頭的差役手捧喜報，給趙山河遞過去。

“小的們在這裏提前祝趙老爺鄉試，會試，殿試再連中三元，成為我大明的第一位連中六元的六首狀元！”

聽到這幾位差役如此會說話，趙山河此時也能不知道該幹嘛。

“有勞幾位大人為小子張送喜報，這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當是過年買點酒錢罷！”

趙山河從荷包中掏出幾掂銀子，給眼前這幾位報喜差役分發。

“嘿嘿！多謝趙老爺慷慨！”

差役們掂了掂手裏的銀兩，發現比一般的喜主給的重不少，紛紛大喜，向趙山河道謝。

這邊送走差役後，趙山河看著門口聚集的父老鄉親，大人小孩們，正眼巴巴，笑嘻嘻地盯著自己，旋即莞爾一笑，

從屋子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大摞銅錢，向人群中撒去！

“唔！趙老爺發錢了！”

“山河，恭喜你啊，現在你也是秀才老爺了！”

“廢話，現在山河已經是秀才了，我們都該改嘴了！”

聽著人群中調侃吵鬧的話語，趙山河和朱元璋都忍俊不禁。

“小兄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本事，年紀這麼輕竟然能考中秀才！”

朱元璋摸著胡子，欣慰地說道，

若是這趙山河能在科舉路上走下去，日後他入朝為官，也就好把他留在身邊了。

“害！雕蟲小技而已，等我先中個舉人，老丈再誇我也不遲！”

“這還雕蟲小技！？”

朱元璋胡子都差點拽斷了，要知道，現在是大明初建，整個大明的科舉士子都集中在南方地區，

北方已胡化百年，於教育資源這一塊還需要時間來恢複。

而整個南方地區的讀書種子又大都集中在江南地區，尤以蘇州，應天這幾個地方為甚。

可以說，趙山河能在應天府中個小三元，已經是可以稱一聲人中龍鳳了！

朱元璋沒好氣地看著趙山河，好家夥，沒看出來這小子倒還有些狂傲之氣呢！

“山河啊，如今你已經是咱們趙家村第一位秀才老爺了，”

“今日午時，我們整個趙家村將要舉行宗族祭禮，我們和族老商議過了，”

“就由你來主持宗族祭禮！”

一位膀大腰圓，絡腮胡子，體貌甚偉的中年男人上前來對趙山河說道。

這個中年男人叫趙關，是趙家村名氣最大的屠夫，平日裏就數他接濟趙山河最多，可以說趙山河能長得如此魁梧，趙關至少有一般功勞，

由是二人關係也最為好！

“知道了關叔！”

趙山河自然是幹脆應答，在古代的宗族社會裏，能夠主持宗族祭禮，可是莫大榮譽，這代表整個宗族對你都是極為重視和接納的。

尤其是現在趙山河有了秀才的身份，已經算有了功名之身了，憑借這份功名之身，可以免除兩個人的徭役，自家種地不用交稅，麵見縣太爺也不用下跪，

可以說，除了沒有實權之外，在普通人眼中已經是躋身特權階層了！

朱元璋看到趙山河如此受人看重，不自覺地也是與有榮焉，跟著傻樂嗬起來。

而遠處人群中的幾位錦衣衛副指揮使，和內閣太監則是紛紛震驚，

自從太子朱標病逝，何曾見過這位老皇帝再笑過！？

真是奇了怪了！

.......

應付完眾人後，趙山河帶著朱元璋來到了鎮上的澡堂子，

既然要主持祭祖儀式，那自然是要沐浴齋戒，以示尊敬的，所以趙山河便帶著朱元璋來到這裏的澡堂子，好好的泡個澡。

路上碰到熟人跟趙山河打招呼，也會詢問身邊的朱元璋是誰，

“我是他爺爺！”

趙山河聽到朱元璋這樣的回答，也是麵容古怪，不過見到朱元璋理所應當的樣子，他不僅不覺不快，反而有一種沒來由的親切感，

便也索性點頭認下了，

“對，這是我最近剛認的幹爺爺！”

兩人來到澡堂，正好是剛放水的時候，水正清澈，二人便也二話不說，紛紛脫衣，準備下到澡堂子裏。

隻是當二人偷偷無意喵向對方的時候，卻都愣住了！

“咦，這老頭子怎麼渾身刀疤傷痕！？”

趙山河看見朱元璋身上幾乎處處傷疤，無一完好，有些懵逼。

而朱元璋的反應卻比趙山河要大的多，

“咦！？這小子的腰上，那塊胎記....!”

“那塊胎記不正是我孫兒雄英腰上的那塊胎記嗎，二者一模一樣啊！”

“還有這小子脖子上的那塊玉佩，不就是我第一次抱他時給他帶上去的嘛！？”

朱元璋呼吸急促起來，眼眶濕潤，

“這趙山河，果真是我的好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