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淮湛恨死了池妍，他早知道池妍家庭條件不好，跟她也隻是玩玩。

他想追上去，可張成等幾個人橫在道中間，攔住沈淮湛。

沈淮湛急得不行，“大隊長，霍湙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

真不要臉！

“誰是你的女朋友，你別胡說八道，你再說，我抽你！”張成等幾個人露出凶相，這幾個青年都是成分不好的，又因為不受待見，幹脆就成了村裏、隊裏的凶神。

沈淮湛打怵地退後。

看著牧小凡和霍湙走遠，人群裏的議論聲又多了起來。

有人同情牧小凡。

“霍家是地主成分，霍湙今年都二十六了，他的未婚妻上個月還被克死了，他把家人都克死了!”

“被氣糊塗了吧？”

“也難怪，遇上那麼個破鞋，這事怎麼能隨便就了結。”

沒走出多遠的牧小凡感覺到男人想抽離他的大手，牧小凡用力往回拉住。

兩個人站在村路上，對視。

氣氛多少有些尷尬。

“霍湙，你做我的假男朋友，讓我擺脫那個沈淮湛，條件是，我每天給你送晚飯！”牧小凡麵對霍湙的眼神，也有些心慌。

男人晦暗不明的眼神微滯，良久才從牧小凡的臉上移開。可他半個字也沒回，甩開大手繼續往回走。

牧小凡很賴皮地小跑著跟上。

“我的腳還沒好，走不了，你背著我。”

霍湙連斜她一眼也沒有，繼續大步往前走。

直到牧小凡哎喲一聲，假裝跌倒，前麵的男人才停住腳步，半蹲下去等著。

牧小凡高興地追上去，毫不客氣地跳上男人寬大的後背。

“明天，我給你做肉包子吃。”

看不見霍湙的表情，但男人走得很穩。

遠處打穀場上，沈淮湛咬著牙，看著已經消失在黑暗中的兩個人。

“沈知青，雖然你是鎮裏廣播站相中的人，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是作風問題，你跟我到村部做一下情況說明，我要打個報告。”齊大隊長用手電筒照著沈淮湛半青半黑的臉。

沈淮湛徹底慌了。

從那天牧小凡取錢沒回來開始，接著是臘肉不給他吃，黃膠鞋也沒買，今天居然明晃晃地讓霍湙背著。

難道牧小凡真的喜歡上了那個成分不好的糙漢霍湙？

不可能！

村路上，隻剩下兩個人。

“人都走遠了。”霍湙小心地蹲下，把牧小凡輕輕放下。

田野裏傳來遠遠近近蛙鳴。

手電筒的光線消失之前，霍湙的大手反握住女人纖細的手腕，“前麵路上有積水，跟緊。”

牧小凡就勢拉住霍湙的手，男人卻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去，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

霍湙，別想再逃，你是我的人！

牧小凡感覺夜裏吹來的風都是甜蜜的。

翌日清晨，牧小凡才洗漱幹淨，推開門便看見有個披散著頭發的女人蹲在門口。

“小凡，我，我對，對不起，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池妍生怕別人聽見，她壓抑著哭聲向牧小凡解釋。

“真的，我們什麼都沒幹......你原諒我吧，千萬別堵氣，沈知青他是無辜的，你還像以前那樣對他好，他願意跟你處對象。”池妍眼圈發黑，應該是一夜沒睡，左右臉上的紅腫是新鮮的，應該是才被人打的。

牧小凡不關心她的死活。

“讓開，我要去食堂打飯了。”

牧小凡推開她，拿起提前準備好的飯盒。

“小凡，我，她們都罵我，我，你幫我澄清一下，大家一定就相信了。”池妍扯住牧小凡的衣袖。

見過綠茶，沒見過這樣的不要臉的綠茶。